山与峰与水皆云雪一色,偌大的空间中,看到的只有山峰的倒影,云如雾,水如镜。
哪怕穷尽目力,看到的也不过是一片虚无缥缈的景色。
华炎就站在一片虚无之中,云雾从他的身旁,悄然飘过,没有一丝风,但祂的衣袖却忽然翻飞。
“这里就是,无暇之境?”
下一秒洛白月,的身形在幻境之中浮现,她手里握着一柄长剑,就那么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神明。
“作为最强的几位神明,你不应该孤陋寡闻的,连这个看不出来吧?”
华炎蓦然的一笑,“洛白月你这个人的倒真是奇怪,一方面非常的隐忍,一方面却什么都忍不住。”
“其实在我看来,可悲的不是生活经历悲惨的人,可悲的是,你这样从小就生活在他人编织的世界之中的人。”
“我想你早就连正确的价值观都没有了吧?你根本判断不出很多事情,所以你只能盲目的去做。”
“你像个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空留下一身血肉,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任人摆布。”
“没有遇到高云景之前,你受制于高层,遇到高云景之后,你却依旧受制于高云景。”
“哪怕是走到这一步,你也依旧没法摆脱受制于人的命运,你依旧在按照高云景所为你留下的路线,一步一步的行走。”
“说起来倒还真是可悲。”
“你不用说这些废话!”洛白月冷声打断华炎的个人演讲,“有什么话就留到地狱再说吧!”
“那你未免太小瞧我了!”华炎身上猛地迸发出一股无可比拟的气息,在整座幻境之内横冲直撞。
摧枯拉朽的气势如同一辆不可抵挡的坦克,开山断河,竟无一物可以阻挡!
洛白月脸色微微有些苍白,随后全力调动自身的灵魂力与其展开激烈的对撞。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
没有雷霆与火焰!
也没有寒冰与洪水!
有的只有单纯的灵魂力的碰撞,相互之间以最简单的模式,纯粹的力量的堆叠撞击。
力量的疯狂冲刷如同洪水一般源源不断,洛白月底子最为薄弱,哪怕有人族的资源源源不断的供养,但是成长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哪怕到现在,她的灵魂力也远远不如神明,可偏偏灵魂力这个东西又是最难以琢磨清楚的。
有些人只靠着一股执念,便能如亘古不变的顽石一样,永恒的树立。
而此时的洛白月就是靠着那一股执念与神明展开了正面的碰撞。
华炎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虽然上灵魂受制于高云景的程度并不多,但是祂,现在可杀不死高云景只能将其封印。
为了维持封印,祂就会有大部分的灵魂力被牵制只有部分能用来对付洛白月。
与此同时的战场之中,林小可手里握着青铜剑,一脸紧张的注视着那琉璃盏,不确定的问道:
“你们确定能行?”
“那我就不太清楚咯,得看具体操作。”十五曰,也有些不太敢确定,只能模糊的说了一嘴。
“你!”林小可,剑眉倒立,手中的青铜剑立刻挥出,架在十五曰的脖颈上,“她要是真死了,你觉得你真的能好过?”
“某些人留下来的手段也是远超你们想象的。”
“我知道!我知道!”哪怕面对死亡的危机,十五曰依旧从容不迫,语气中还带着些许不耐烦。
“你当,这种事情有多好对付神明的灵魂力到底有多强,我们也没有个具体的定数,只能希望洛白月没那么弱,能拖住神明的部分灵魂力吧。”
“都闭嘴吧。”崔九堂一脸疲惫的将手附在琉璃盏上,“等会只要发现不对,就打碎琉璃盏。”
“我会竭尽一切所能保证洛白月灵魂能回归到她的肉体上。”
“行。”
“那你呢?”
“我?”崔九堂有点意外的看一下林小可,“没想到外人面前的铁血将军也会关心一只妖的死活?”
还不懂林小可说些什么,崔九堂便挥了挥手,“不必在乎,我自有办法。”
随着最后一道话音落下,琉璃盏中又多出了一抹另一样的光泽,崔九堂并非要干涉战争。
那是两个人留魂力的纠缠,如果此时的崔九堂贸然进入,很有可能发生一些不可逆转的情况。
崔九堂要做的是以灵魂之力为媒介,以琉璃盏为新的宿体将神明的力量强行转换到琉璃盏上。
接下来的事情没人能插上手。
无暇之境。
此时的战争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神明的力量,全面的压制了洛白月。
可偏偏因为心里有着一股执念的支撑,洛白月,就是能在神明的疯狂进攻中获得些许喘息的机会,继续苟延残喘。
战争还在继续,恐怖的气势已经如同刮骨罡风一般吹过洛白月。
灵魂体本身就是脆弱的存在,此时也没有任何意外洛白月,灵魂体被那股罡风刮掉了几许。
疼!
这是能给洛白月最为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