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器虽不是暗器,不过在内力精纯之人手中,世间万物何样不是暗器?
茶杯一起,径径直朝汉子胯下之处打去,这男子的胯下之处,乃全身最薄弱之处,不管是谁,这底下叫人来上这么一下,都得痛不欲生。白泽远这一下,虽未用上多少内劲,可对于那汉子而言,只怕他这一辈子就这么完了。
才刚叫杯子一撞,那汉子直接痛得缩身捂住自己的下体,而刚刚还在哄声大笑赶着他两快从汉子胯下钻过的人,一瞧汉子竟叫人偷袭后,顿时怒了起来。兵器刀刃“乒乓”而起,那几人已是持刀显怒。
这种江湖宵小之辈,本就是些欺善怕恶之徒,若是对方瞧着不好欺,他们断不敢这般嚣张,可一旦对方羸柔不似习武之人,那么这些人便会趁机而起。
白泽远和慕容华生得俊美好看,加之那一身都是奢华服衣,怎么都不像粗粗鲁鲁的习武之人。人弱就当叫人压着欺辱,见着这二人非但管他们的闲事,竟还敢对他们的人动手,这些宵小也是不爽了。
手上兵器亮出,几人齐步朝着他两走来。
步步逼近,势凶杀心,就在那几人持着刀刃步行逼至身后时,慕容华也动了。
手从桌上拂过,原本放搁在桌上的折扇顿时入手,折扇入手,身影已行。慕容华一面足下飘点一面展开折扇,对付这些宵小之徒根本费不上太多的劲,就几下的功夫,这原还叫嚣的贼子之辈已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和胳膊不停哀嚎。
轻松解决掉这几个人,慕容华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而白泽远则已换了一个新的杯子替自己斟了一杯茶,抿了起来。
客栈的茶,虽比不得京都六扇府,不过解渴还是可的。新杯之茶饮尽,那些人也跌跌撞撞起了身,横了一眼说了句“还不快走”。那些宛如得了赦令的宵小急忙东扶西搀,连着那汉子一并离了这儿。
这些人走了,悦来客栈也算复了清净,瞥扫一眼堂中狼狈,取了银两示意这堂中一切所毁全部由他付了,慕容华这才吩咐店小二快些替他们上菜。
刚刚污言秽语,着实叫人听之难以下咽,如今那些宵小流氓之辈走了,世道自是安静。
得了钱银子,本来心里头还苦着的店小二眉色瞬间乐了,接过银子连声道谢后,店小二这才匆匆退了下去。宵小之辈之后,店小二也退了下去,如今这一楼厅堂上就只剩下他两和那个女人。
刚刚那场骚乱,那个女人非但没有趁乱赶紧离开,反而毫无惧色。仍是坐在那儿,媚笑娇态看着他们,直到慕容华将那些宵小之辈请出客栈,那女人才从桌上下来。顺手取了一只杯子,斟了醇香,女子手持酒杯肢身摇曳走到他们桌旁。
单手持着杯子,人还没到,那绕缠的幽香就已经扑鼻而来,款款至了桌边,女子笑着说道:“少侠好本事,小女子心生敬服,不知少侠可否愿意赏个脸,喝了小女子这一杯酒。”
这杯酒,女子面上敬的是慕容华,可她的那一双眼睛自打行来时便一直直勾勾盯在白泽远身上。那般笑媚态态,毫无半分矜持之意,叫慕容华甚是不喜。
看着女子已是敬到跟前的酒,在看着她媚态盈盈直勾勾盯着白泽远,慕容华心中便是一阵闷沉。面色连着眸色全都沉了下去,慕容华道:“多谢姑娘美意,不过在下不饮酒。”
这杯酒慕容华如何会接,而那女子显然也没觉着慕容华会接了她的酒,再听得慕容华的拒绝后,女子竟将那一杯酒移到白泽远跟前,笑道:“那位公子不接,那么这位公子,不知可否赏了小女子这份薄面。”
杯前酒,醇香郁郁,配上女子身上那股幽香,竟是多了几分缠绵。
他人杯中酒,白泽远从来都不会喝的,可这一回不知怎的他竟然接了这女人的酒。酒杯接,唇上溢了一份不慎清明的笑,接过酒杯看着杯内的残酒,白泽远竟然一饮而尽。
他这一饮可出了慕容华所料,当下心中一惊,慕容华道:“白兄,你怎么……”
惊诧的话还没说完,那女子已是荡了媚祸的笑颜,说道:“公子好酒量,小女子如今是更佩服了。”
这一声笑,字字都带了勾人的颤声,也因了女子这近身的酒敬,白泽远也顺带瞧清她的模样。
若是容貌,这女子算不得出众,只能说是普通的几分颜色。可因她衣着露袒,加之行为举止皆是随性放荡,比起那些倾国绝色的大家闺秀更能引得男子注意。容貌上虽非十分颜色,可是周身却是自带妖柔,尤其是那右边眉角上的一点红痣,更是托得她妩媚动人。
这样一个女人,虽算不得十分的好颜色,却也不得不说也是一个能招人眼的主。因得白泽远赏了她的面子,饮了她端上的那一壶酒,这女子笑得如花颤枝。一面颤着笑,一面眉眼如丝勾着白泽远,这女人说道:“小女子姓花,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白泽远勾扬了唇,回道:“白。”
女子媚娇笑道:“原来是白公子啊,失敬失敬,不知白公子何方人士,瞧着好像非陵城本地人呢。”
白泽远道:“白某何方人士,于姑娘来说打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