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我最白头也不扭回了一句：“有事！”
    语毕，急匆匆埋头向前走。
    说起来，这两家都是李术第一批顾客，还没成立公众号就天天光顾。
    这个别墅区距离送货地点很近，就隔了一条六车道。
    我最白来到送货地点排队取货，好不容易轮到他，眼睁睁看着货车司机随手插进右边裤兜，从里面掏出一个透明小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一根金色小南瓜。
    我最白愣了愣：“就这？”
    货车司机点点头：“就这。”
    “……”
    擦！
    十万块的东西这么糊弄？
    你好歹弄个上档次包装啊！
    我最白右食指拎着透明小塑料袋回家，一路上风中凌乱。
    因为金丝瓤太轻，塑料袋挂在手指头上轻若无物，他走几步就要低头看看东西还在不在手上。
    回家把金丝瓤交给保姆，让保姆熬一个碗粥。
    妻子饭量本来就小，这两天浑浑噩噩没一点胃口，多了也吃不下去。
    “希望能起点作用！”
    他带上爱心饭盒，开车前往医院。
    一间狭小单人病房，小七平躺在床上，有些干裂的嘴唇微张，双眼茫然看着天花板。
    “嘎吱~”
    一声轻响，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她仿佛没听到，一直保持这副呆呆愣愣姿势不动，眼睛都没眨过。
    我最白轻手轻脚进屋，使个眼色一努嘴，特护笑了笑，走出去顺势关上门。
    家属照顾病人很用心，但特护照顾病人更专业，一般条件好点的都会花钱请一名特护看守。
    “媳妇儿，吃早餐了~”我最白把盒饭放在床头，坐在床沿帮妻子坐起身，笑道：“我花十万块买了一根金丝瓤，安胎用的，应该有些效果。”
    听到安胎两字，小七眼中出现些许神采。
    不知想到什么，两行清泪无声无息顺着脸庞滚落，很快肩膀一抽一抽小声啜泣，不一会变成嚎啕大哭，坐在病床低头哭的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
    我最白连忙安慰，心中却是叹息。
    就这样，病房内一股哀愁挥之不去。
    吃完饭。
    “咚咚~”
    病房门被人敲响，主治医师推开门对我最白招招手。
    二人面对面站在门口，主治医师递给我最白几张A4纸：“这是检验报告，我劝你们尽快拿定主意，打掉孩子，再拖下去病人身体会出问题，你老婆这体质，万一出现胎儿窘迫或者羊水栓塞，不但胎儿会立刻死亡，病人也有很大几率猝死。”
    我最白咬紧牙关抿紧嘴唇，低头一字一字观看手中检验报告。
    主治医师是一名中年妇女，有孩子，心知肚明这种取舍有多难。
    更何况病人本身不易受孕，这个孩子打掉，以后很大可能怀不上。
    别说华夏自古以来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算西方国家观念开放，绝大部分家庭都不接受丁克（无子女）。
    没有孩子，意味婚姻破裂。
    主治医师小声道：“你们抓紧时间考虑，最晚明天给我答复，千万别再拖延，万一出现意外后悔莫及。”
    在沉闷压抑气氛中，时间一晃而过。
    第二天一早，我最白满脸苦涩顶着一对熊猫眼来到医院。
    他想通了，什么金丝瓤，什么皇室贡品，就算再厉害，也不能让一个濒危胎儿一两天恢复正常。
    就算金丝瓤有安胎作用，但时间上来不及，妻子危在旦夕，不能拖。
    他打定主意，流掉孩子！
    我最白没去病房，而是直接找主治医师。
    主治医师坐在椅子上赞许道：“你有这个想法很好，虽然孩子没了，但你们夫妻还年轻，女方修养两年补补身体做做准备再要一个，这个孩子不能留下，要不然对你妻子身体伤害很大，就算昨天病情忽然好转一些，但好转幅度有限，顶多延缓病变时间，起不了太大作用。”
    我最白本来满脸痛苦，听对方一席话之后，忽然一愣。
    “好转？”他喃喃念叨这个词，猛地一个激灵站起身，瞪大眼睛居高临下双手用力按住坐在椅子上主治医师双肩激动道：“你刚才是不是说我妻子状态有些好转？”
    主治医师解释：“你们给病人吃了某种昂贵保胎补品吧？病人的确好转一些，不过用处不大，病人体质差，如果加大补品剂量，有可能虚不受补，更危险，在这种情况下，胎儿发育缓慢，甚至停止发育，就算勉强保住胎儿，最后孩子出生也可能先天不足，或出现生理缺陷。”
    主治医师小心翼翼道：“比如智力低下，肢体不健全，畸形……”
    “医生！”我最白直接打断对方：“也就是说，我老婆现在不做手术，不会有危险？”
    主治医师摇摇头：“只是相对来说危险变小，如果原来危险系数是五十，现在只有个位数，还是有一定危险的。”
    “啪！”
    我最白兴奋的右拳用力一锤左掌：“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