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缺在船上找了半晌,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到萍山君。
一看到云缺,萍山君立刻瞪大虎眼,先仔细嗅了嗅,确定是活人,急忙道:
“我就知道王爷福大命大!肯定打得妖巢里的大妖小妖哭爹喊娘!我本来要去帮王爷大杀四方,却被梅钱给骗了!他居然诅咒王爷,说王爷死了!梅钱那家伙实在该死!”
萍山君最近跟着常威和瞎子,别的没学会,马屁和自我开脱学到了九成。
云缺眯着眼睛道:
“你既相信我在大杀四方,又相信梅钱的鬼话,你的脑子呢。”
“脑子……”
萍山君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个完美说辞,道:“是梅钱逼我走的!他威胁我,说我不驮他走的话,他就把我打成猫,丢给女学子换银子!”
“他只是威胁你是吧。”云缺微笑起来。
一看云缺笑,萍山君更加害怕,连忙点头道:“是、是啊!他威胁我,我没办法呀!”
“我从来不威胁别人,威胁人多不好,有辱斯文。”
云缺笑呵呵的掐着老虎脖子,将萍山君拎到甲板上,高声道:“瞧一瞧看一看了啊!活蹦乱跳的大猫打折了啊!玩一刻钟只要十两银子!”
呼啦一声。
一群女学子纷纷围拢过来,有的摸头,有的薅毛,有的玩尾巴,有的开始编小辫。
于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萍山君,在莺莺燕语中被一群女学子拖走了。
北域一行,几乎人人都有收获,最不济的也在对战妖兽的过程中加强了实战经验。
唯独萍山君的收获最特别。
它收获了满满登登的一路耻辱。
萍山君最想不通的是,来的时候一刻钟二十五两银子,回去的时候变十两了,境界提升,怎么身价还掉了?
耻辱!
简直是奇耻大辱!
卖完萍山君,云缺一个人坐在甲板边缘,思索着蝠王带来的消息。
两个神秘人的代号,一个辰,一个巳。
究竟代表着什么?
辰与巳,云缺第一个想到的是时辰。
辰时与巳时。
用时间作为代号,听起来有点古怪,不伦不类。
随后云缺想到了生肖。
辰龙,巳蛇。
以生肖作为代号,听起来就顺畅多了。
想通了这一点,云缺的眉峰不由得渐渐锁紧。
生肖有十二个!
难不成,紫袍人也有十二个?
两个紫袍人就能抓走二阶境界的妖都之主,十二个修为如此恐怖的神秘强者汇聚在一起,灭国已经轻而易举,甚至能覆灭半个云州!
对于‘他们’的存在,云缺愈发忌惮。
楚红莲临死时让杨七古远走高飞,离开云州,当时云缺觉得楚红莲在危言耸听。
如今看来,楚红莲当初确实在为杨七古着想,不想让杨七古陷入这场无边无际的漩涡。
而云缺自己,已经早已身在漩涡之中。
“抓走妖都之主,难道他们想要打造出更强的妖血武夫?”
云缺猜测着神秘人的目的,始终没有头绪。
线索太少。
云缺如今只能隐约看到棋盘的存在,却看不到任何棋路的变化,甚至连棋子都没见过几个。
大地上时而能看到些积雪。
一群野马奔驰在靠近北域的山野之中,马儿如风,所过之处留下阵阵白霜。
那是一群妖马。
体态强健,踏地如雷,比起草原的战马还要彪悍。
这种妖马很难驯化,一旦成功驯服,将是绝佳的坐骑。
“北域有点好东西……”
云缺望着远去的马群,自言自语。
等草原那边安稳下来,云缺打算建议阜南王来北域附近收集战马。
铁浮屠若配上妖马,战力将会翻倍。
马群的出现,让云缺联想到战场。
一骑绝尘,勇闯三军的威武,云缺不感兴趣。
正如白起教导的那般,变则通。
战场上瞬息万变,必须拥有随机应变的本事,才能成为真正的将星。
所以云缺对于战阵兵道,最感兴趣的,始终是火炮。
变则通这三个字,指的是兵法与地势,战阵与兵种,时机与战机如何熟练掌握,方为大将之才。
不过到了云缺这里,变则通三个字,仍旧与火炮有关。
火炮本身臃肿沉重,不利于行军,需要提前安置,虽然杀伤力惊人,弊端更大。
战场上的火炮,最怕偷袭,只要被接近,那就成了没用的废材,一堆破铜烂铁。
纵观千古,无数将星对于火炮的利用均为攻城与守城,其他地方作战,只是锦上添花,主要靠的还是重甲骑兵。
没人能指望着单独利用火炮,就能打败势均力敌的对手。
云缺的思维,向来天马行空,不会限于固有的规则。
就比如现在,
云缺想的是,把火炮架在楼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