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时她只是单纯的客气一下,没想到姜沉宴真的答应了下来。
姜沉宴在她的提醒下去了客房睡,态度倒是不客气,那样子丝毫不扭捏,就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似的。
凌时家在顶楼,最上面有个露天花园。
平时她睡不着就喜欢上去看看。
今天天气好,天上的月亮很大很明亮,银白色的光辉撒下来,像银色的雾霭,仿佛整个世界都朦胧了。
坐在石凳子上。
嫌头发太长有些麻烦,凌时抬手拢了拢用皮筋松散的扎了个马尾。
身后从卡其色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和一个磨砂质地的滚轮火机。
咬着烟点燃,那双狐狸眼半眯着,目光靡靡。
外面的闹市繁华。
烟雾缭绕,凌时的神色越发的淡然,任谁也看不透她现在的情绪。
看着天上的星星想起来自己以前游魂的经历,在无尽的时空里游荡没有时间的流逝,不知疼痛,没有过去、现在、未来。
凌时唇角噙着一抹弧。
清苦又孤冷。
凉薄又温和。
诸多复杂的情绪被她杂糅。
眼底的颜色越来越深沉明亮。
凌时想,现在似乎还不错,至少是这种可以看的到的,可以感受到的。
月光笼罩。
石桌上是一小盆文心兰,淡粉的小花朵许多几簇压弯了细嫩的枝干,翠绿的叶子还挂着初晨的露珠,衬得花朵越发的娇嫩。
姜沉宴看到房间里没人,客厅的灯光还亮着,便知道凌时已经不在方便。
他端着一杯热水,从楼梯上来,刚到就看到这一幕。
由于角度的问题,只能从那繁茂的淡粉色花朵中隐约看到她的脸,正抽着烟,染着飘渺的雾气,似薄纱一般。
他第一次这么确切的认识到,人比花艳。
她的睫毛纤长听到他的脚步回眸时,那一瞬间似乎时间都停止了。
身后的不知名的花,星光,雾霭,全都成了她的陪衬。
姜沉宴就站在那。
四目相对。
凌晨三四点的京都湿气很重,外面也起了雾,看起来的朦朦胧胧。
凌时看到他捻灭了手中的烟,走了过来,身子清瘦,纤细的腰肢,轻盈的步子,单薄的身影,多了一种易碎感。
姜沉宴心尖不自觉的疼了一下。
不过,只是……一瞬间。
“雾大凉气重,喝点水吧。”
凌时接过他递到手中的杯子,是暖的,温度正好。
凌时抬起杯子对他眨了下眼睛:“多谢。”
抽了一夜的烟,嗓音都泛着沙哑,但丝毫没有损伤半分独特的音质,好听,是独属于她自己的风情万种,就很撩人。
姜沉宴低眉跟着凌时下去。
眼底是看不透的深。
一首悦耳的钢琴曲响起来
有些耳熟,姜沉宴微微皱眉。
很熟悉,忘记是在哪里听过了。
凌时接通了电话,是她弟弟程梓轩的电话。
程梓轩握着电话有些试探的询问,也像是怕她拒绝,手心里紧张的冒出来热汗:“姐,过下个星期妈生日爸也很想你,你回来吗?”
这里说到爸妈也就是凌时的养父母。
凌时脑海里原来的记忆对他们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很关心她,一直把她当家人看,尽管她后来有很多年不在江城。
凌时温和的笑了一声:“回去的。”
那边的男孩子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那双耳朵嫣然已经红透了。
凌时有听到对面的女声,很和蔼,似乎是在厨房择菜,伴着温和的笑声。
“梓轩和姐姐怎么这么害羞,还脸红了。”
“才没有,我这是热的!”程梓轩小声辩驳。
凌时笑了一声。
她笑声从电话里传出去。
程梓轩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故意对她一板一眼的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就挂断了,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
凌时摇头失笑。
这才没多就电话铃声又响了。
姜沉宴似乎是嗤笑一声,嗓音闷闷的,“凌时小姐的业务还真是繁忙。”
凌时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就直接挂断了,关了震动。
顾清河似乎没想到凌时会挂自己的电话,给她发了一连串信息。并且告诉她自己明天会来接她。
每句话不超过五个字
凌时看着消息似乎就能想到那个男人强势又霸道的样子,不悦的皱眉。
故意让时家误会,网上流出的那些消息真的是巧合?
不过只要不妨碍她,她不会去深究。
但时家的账一定会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