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粪夫们晚上都住在一起,是大通铺。
巴桑也不例外,睡在粪夫们中间。
他躺在大通铺上,闻着周围粪夫身上散发的异味,不禁皱了皱眉头。
粪夫们有的根本就没有洗澡,甚至好多天都没有洗,衣服及身体都发出难闻的气味。
这也好理解,他们每天都要去掏粪,身上难免会有异味。
大通铺上的被褥已经被无数粪夫的汗水浸透,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巴桑的身体紧贴着被褥,感受到那股潮湿和异味,
他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缓,不被周围的气味影响。
粪夫们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有的甚至还在梦中磨牙。
巴桑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入睡,
他知道,要想在这里干下去,就必须适应这样的环境。
突然,一只老鼠从大通铺的角落跑过,发出“吱吱”的叫声。
巴桑被惊醒,睁开眼睛,看着老鼠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他心里有些烦躁,但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在这个充满异味和噪音的大通铺上,巴桑的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极大的考验,
但他明白,这只是在张记粪厂的开始,必须学会适应这里的一切。
快到凌晨时,巴桑方才迷迷糊糊睡着,感觉没有一会,
哨子声呜呜吹响,身边的粪夫们纷纷爬起来,巴桑跟着起床,这才发现,天光才麻麻亮。
“出工了,出工了”,粪头高声大喊。
众粪夫草草洗把脸,每人吃两个窝窝头、一碗汤,各拿工具出门,巴桑拉着粪车跟在粪夫们后面。
一天的差事就开始了。
三天下来,平安无事,晚上收工后,工友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吹牛。
巴桑几人也凑在一起,根据各人观察,
确定了城内东、西、南、北各有一个军营,都建在城墙处,
城墙守军也是分成两班,轮流守城。
这样的安排,也是守城军队常规操作,不奇怪。
七天后,巴桑等人已经查清侦刑司及刑部大牢的位置,城内驻军的具体分配也已弄清。
郑英、冯胜守东门,牛着、尚诚守南门,杜波守西门,黄虎守北门。
特战队的队员们渐渐适应了粪夫的生活,他们白天辛勤劳作,晚上则时刻保持着警惕。
第八天中午,张九万来到粪厂,
一同来的还有一个满脸麻子、左脸颊有一条刀疤的男人,
此人身体壮硕,肌肉爆棚,眼神傲慢。
张九万召集所有人开会,对大家介绍这位爷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快刀陈三,
从今天开始,由他担任张记粪厂大队长,朱大江担任副队长。
其实,众人都清楚,
这个快刀陈三说是大队长,只是挂个名,具体事务还是由朱大江负责。
申海贴着巴桑耳朵悄悄说,“张东家少说了两个字,是快刀陈三麻子”
巴桑忍不住笑了,张九万当然不好喊人家陈三麻子,江湖人讲究面子。
张九万介绍完毕,请陈三麻子上台说话。
“兄弟们,听说十天前李从豹的一个粪夫过界捞粪,俺们的人去质问,居然被他们打了,
不仅如此,崔放那个狗日的居然带人到这里闹事,这真是反了天。
从现在开始,只要碰到李家的粪夫过界,给我往死里打。”
陈三麻子唾沫横飞,情绪激昂,说话时不停地抖腮,牵动刀疤乱跳,甚是难看。
众粪夫稀稀拉拉答应着。
陈三麻子拍拍胸脯,“弟兄们不要怕,有人欺负你们,尽管跟俺说,一定把他打出屎来。
本队长还有两个兄弟,明天就到”
粪夫们一起欢呼,“嚯、嚯...”
气氛热烈起来。
等声音渐渐平息,陈三麻子挥挥手,“好了,都去干活吧”
众人散去。
巴桑暗想,张九万和李从豹之间的争斗即将进入白热化,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如何不动声色地把张记粪厂的其他粪夫全部换成特战队员。
当然,这些粪夫们的生计问题,肯定帮他们解决。
朱大江找到张九万,报告了招人事宜,并询问接下来的计划。
张九万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他压低声音说道:
“我们要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同时,也要密切关注李记粪厂的动静。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有所行动。”
朱大江点点头,表示明白,说这是一场持久战,需要耐心和策略。
.................
昌中城西,一座三进的府邸赫然而立,这就是李记粪厂东家李从豹的住宅。
书房里,李从豹、大队长崔放、三角眼围着茶几喝茶叙话。
崔放吐了一口茶叶,
“东家,听说张九万从外面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