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罗建豪缓缓落座,脚踏虎皮毯,脸色严峻,没有了前几日的潇洒。
待其他掌门纷纷落座之后,他环顾满场,沉声说道:“诸位,怠慢大家久等了....”
“《凤凰落宝会》,直至今日,已决出二十强,期间高手层出,令人大开眼界。”
“之所以,举办这次盛会,一是为了分那凤凰金钗之宝,二是也为武林同道提高一个切磋提升的机会....”
“本座本是甚感欣慰....”
“可,哪知自开始以来,才不过七天,竟然连番出现多起命案,已多达百来人,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说到此处,罗建豪脸上露出悲痛的神色来。
在场的江湖中人闻言,也窃窃私语起来:“呀,看来死了不少人啊....”
“哼,听人说,先前死的,多是默默无名之辈。这几日死的,名人不少了....”
“昨天晚上,星河谷谷主上官仁,在与人喝酒,不知为何起来冲突,斗殴之下死了...”
“他可是打入四十强的高手啊,怎么会这么容易死....”
“也许是比试受了暗伤,也许是被多人群殴,也许被仇家暗算,鬼知道原因啊....”
罗建豪继续说道:“《凤凰落宝会》第一天,本座便与各家掌门、诸位同道,约法三章!”
“哪知,厮杀斗殴,仍是难以禁止!”
“据调查而知,多数命案,并非仇家寻仇,而是酒醉时言语冲突、寻衅滋事,进而引来混战,导致有人毙命。”
“本座甚感遗憾.....”
话音未落,却见有人拍案而起,大声咆哮道:“哼,这些人可不是死在别处,是死在你塘口!”
“罗建豪,你可是声称《凤凰落宝会》期间,由罗湖派维持秩序....”
“现在出了这么多命案,只一句言语冲突、寻衅滋事,将责任归咎给死者了吗?”
“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想把罗湖派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未免有些可笑!?”
众人扭头望去,却是玄云宗掌门桑周子,正满脸怒容地指责罗建豪。
“呀,真是冤家路窄啊,昨天四十进二十的比试,这桑周子就是败在了罗建豪手上....”
“估计正气得吐血,哪知他儿子昨晚一夜未归,今日才知与人酒楼争执,混战而死....”
“嘿嘿,桑亮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下一任玄云宗掌门的不二人选!”
“桑家绝后了啊,他岂能善罢甘休?!”
罗建豪面皮紧绷,还未答话,便听他右下方有人发话了,声音似是不善。
“哼,犹记得某些小门派,在第一天曾叫嚣着要取十派盟而代之,哪知连自己儿子的命也保不住....”
“观其子,可知其父,这等武功水平,真是羞煞旁人....”
众人一瞧,却是玉虚派掌门凌骁,端坐位上,冷言冷语。
桑周子双目圆睁,气得胡须发抖,怒不可遏地叫道:“凌骁,你在说谁?
凌骁毫不避讳,傲然说道:“自然是说你啊!”
“若是不服,咱俩较量一番!”
桑周子闻言脸色,气得发青,却不敢动手。他昨日全力与罗建豪比试,已受了不轻的内伤,而凌骁武功之盛名,素来尤在罗建豪之上。
其他人见势不好,忙各自劝了几句,桑周子坐了下来,却是满眼怨毒地瞪着罗建豪和凌骁。
众人议论声尚未停歇,却见十派盟之一的飞鱼山庄,一位年老的长老站了起来。
他面容激动地说道:“罗掌门,我飞鱼山庄与你罗湖派同属十派盟,誓言同气连枝、不违此誓,每每犹在耳边.....”
“我山庄已故掌门沈阔海之子沈岳,前晚在塘口无辜被害,望罗掌门、凌掌门看着同盟份上,施以援手、擒拿凶手!”
言辞听似谦卑,但谁都能听出话语之中愤慨和不平。
“沈岳啊,沈阔海的大儿子,是最有可能继承飞鱼山庄的人!”
“听说他本来并没有跟来,但不久前沈阔海在范县被人杀害,沈岳是个孝子,《凤凰落宝会》第二天便赶到了,拜会了罗建豪、卫天猛、凌骁等十派盟的掌门,寻求援助....”
“谁能想到,前天晚上,竟然死在了城西的一处小酒馆....”
“听说沈岳这人,雍容大度,胸襟宽广,口碑隐在其父沈阔海之上....”
前天晚上?!
城西的一处小酒馆?!
沈一欢听到这话,心中一动。
金光洞洞主柳千里,也是前天晚上,死在了城西。
莫非是同一个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