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如那强撑着一口真气飞也似的跑到了屏州城外一处悬崖边上,阿纳多早已在那里恭候阿如那多时。
月光下,阿如那如同一只大鸟般扑向岸边,阿纳多见是新竹特使,赶忙迎了上来。
“特使大人,大事可成?”
阿如那见到阿纳多后,心头一松,整个人瞬间瘫倒在地,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阿纳多心头大骇。
鬼面堂虽然是多婆罗人建立的,可是自从新国王上任后,一直与新竺打的火热。对于阿如那的身手,阿纳多心中比谁都清楚。
如今阿如那狼狈逃回,口吐鲜血,发生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阿如那催动内力调匀了呼吸,坐在岸边看着月色发呆。
为了保命,自己发动了残阳血,从今往后,武功再难有进境,即便想要恢复到从前,也是难上加难。以后在脱不思家族,再难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想到这里,阿如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大人,胜败乃兵家常事。凭大人的家学渊源,调理好身子以后卷土重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劝说杰摩诃大人立刻攻打屏州,只有这样,大人回去才好交差。”
想到府衙内四面屋脊埋伏的那些人,阿如那心中有些不寒而栗。如果在陆上,别说多婆罗人不是对手,即便是新竺勇士亲自下场,也未必是玄羽卫的对手。
“或许,当初与铁勒联手攻打欣朝,这个决策本身就是个错误。”
阿纳多有些不以为然,他觉得阿如那是被李重元吓破了胆。
“大人,下官载你回船上歇息吧,好好将养身子,或许哪日杰摩诃大人发动进攻,我们也有了用武之地。”
阿如那在阿纳多的搀扶下登上了小船,夜色中,一叶扁舟缓缓驶出岸边向海的深处驶去。
阿如那突然离开,李重元有些措手不及,虽然有些懊恼,可也并未如何沮丧。阿如那新竺特使的身份,都让他此刻离开这里比较好。
若真是将他擒获,如何处置也是个问题。
宁无锋从暗影里转了出来。
“陛下,这个阿如那功夫不弱,特别是最后那一下,好像已经用尽了潜能一般。”
“师父曾经跟我说过,那些化外小国,总会有些左道旁门,阿如那会使,实属正常。只是不知道这种法门威力几何,若是发动攻击,中原武林怕是无人能及。”
李重元道出了心中隐忧。
“陛下不必担心。臣在旁看的清楚,阿如那使出那招纯是为了自保,他已经无暇进攻。若想生擒此人,可派人到城外暗礁处寻找,或许能找到此人。”
李重元摇了摇头,“放他回去吧。相信用不了几日,我们或许还能再见。我们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陛下放心,所有准备工作已经就绪。臣已命人在野外开始了训练。届时离岸风起,漫天飞舞的都将是我们欣朝的士兵。”
一想到敌人看到欣朝士兵在空中飞时的表情,宁无锋不可抑制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自己是这支军队的统帅,可是无论如何,宁无锋都想不出利用纸鸢攻击多婆罗人舰队的想法,在这一点上,宁无锋对李重元无比佩服。
“好好准备,争取打个大胜仗,朕,带你们回家。”
为了保护家人,朕带你们离开了京城。同样的,为了你们的家人,朕也要将你们平安带回去。
家人,李重元背负双手,看着天边的月亮,再过两日便是月圆之夜,到那时候,又有多少个家庭会失去自己的家人呀。
李重元这边命人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还有两日,各项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转眼时间已经到了八月十五。
这日早上,宁无锋早早来找到李重元。
“陛下,所有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届时除了利用空中攻击多婆罗的舰队,在海上,臣也准备了数百只舰船,船上多备引火之物,到时候火借风势,烧他个片甲不留。”
“这些自是应该。除此之外,你还要多准备些船只,用来接应我方士兵,务必将伤亡降到最低。今日是八月十五,团圆的日子,朕不想有太多的士兵丧命。”
两人边说话便走到了院中。
屋外晴空万里,一丝风都无,君臣二人不免心中有些忐忑。
李重元看向宁无锋,“照此情形,朕实难相信晚上会起大风。”
“陛下放心,既然有人说每年今日都会有离岸风,那就一定错不了。”
虽然嘴上说的肯定,可是宁无锋还是伸出手,试试是否有风来。
“传令下去,天黑之前,一刻也不要停止对敌人的进攻,一定要让敌人不得消停。天黑之后,立刻停止,城中张灯结彩,让敌人觉得我们在欢庆佳节。”
李重元看着屏州城外往来游弋的敌人舰船不动声色的传下了口谕。
傍晚时分,空中起了丝丝细风,府衙堂前的旌旗有了微微的抖动。
宁无锋兴冲冲的找到了李重元。
“陛下,起风了。”
李重元侧耳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