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州城内,飞鸿山顶峰,一万名玄羽卫整装待发。
“将士们,此处我们的脚下,便是屏州城内的第一高点。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屏州城。那里,就是多婆罗人舰队的所在地。”
李重元伸手指着海面上的点点灯光。
此时在山顶上,可以感受到自北向南的风力在逐渐增强。
“天佑欣朝,有人犯我疆土,竟然赠我破敌利器。尔等皆是我欣朝无敌勇士,今日天假尔手破敌,不破敌阵势不还。”
李重元一番慷慨激昂的宣讲彻底引燃了将士们的激情,一时间,“不破敌阵势不还”的喊声在山间回荡。
“陛下放心,臣等一定誓死杀敌。玄羽卫纵横天下百十年,未尝一败,今日也不例外。”
斗木獬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
此次突袭,由二十八宿里的二十人带队,每人各率领五百人。
夜逐渐深了,李重元与这一万名勇士席地而坐,一边喝着美酒,一边欣赏着无边月色,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似乎都没放在心上。
子时刚过,山顶上的风力突然增强,若不是早有准备,恐怕都会被强风吹的东倒西歪。
众人大喜,每人心中都十分清楚,建功立业的时刻到了。
“陛下,吉时已至,请您即刻下令。”宁无锋拱手而立。
李重元面色凝重,沉声喝到:
“诸位将士,早去早回。朕在城头置酒,期待与尔等痛饮凯旋酒。千万记得,朕,要带你们回家。”
“杀,杀,杀”
玄羽卫特有的喊杀声冲天而起,李重元心中颇感欣慰。
此等威武雄壮之师,何愁大敌不破?
风力越来越强,斗木獬率领第一个方队乘风而去。
夜色中,五百只纸鸢铺满天空,好似大鹏鸟一般借助风力向屏州城外的海面扑去。偶有几人偏离航线,也绝没有人畏惧不前。
紧接着第二波,第三波,直到最后一波。
李重元内心激动不已。
翻遍历史与兵书,从未出现过如此战例。若是此战获胜,自己必将永垂史册。
欣朝,必胜。
此时多婆罗人的舰队里,多婆罗人苦不堪言。海面的突然起风让他们猝不及防,很多人吐的七荤八素连手握兵器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与人交战。
杰摩诃端坐在自己的旗舰内已经暗下决心,天一亮,立刻起锚返航。再耗下去没有意义。
如果为了面子强力攻打屏州,最后也未必能讨到便宜。多婆罗弹丸小国,这点家底要是折腾光了,今后只能任人宰割。
有了主意后,杰摩诃反倒内心祥和了许多。现在距离天亮也没几个时辰了,只要再坚持坚持便可安全返航。
“大帅,海面风力越来越强,已经有舰船抵挡不住风力,桅杆折断,再不想办法,恐怕凶多吉少。”
“传令下去,将大船泊在外围,多锚固定,小船泊在内里,彼此相连,互相倚靠。”
“这…如此这般,要是发生火情,如此大的风力,恐将无法挽救。”
“让他们小心火烛便是。只有几个时辰天便放亮,到时候我们起锚返航。”
虽然心中存疑,可是杰摩诃说的有几分道理,手下人以此传令下去。
舰船得到固定,船上士兵眩晕、呕吐的症状得到缓解,就此沉沉睡去,就连那些站岗放哨的士兵也放松了警惕,各自找地方打起了盹。
这支多婆罗人的舰队彻底的对欣朝人亮出了肚皮。
已经飞到多婆罗人舰队上方的斗木獬有些喜出望外。
预料中的箭矢并没有如约而至,也并没有人发出预警,整支舰队仿佛都陷入了沉睡。
斗木獬抽出腰刀,砍断缚在纸鸢上的绳索自空中直接直落在了舰船上。有那么一瞬间,斗木獬甚至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越来越多的玄羽卫落在甲板上,多婆罗人终于发现敌军已经登上了自己的战船。
“有敌情,有敌情。”
斗木獬虽然听不清敌兵在喊什么,但从对方的神情也能判断出对方正在大声的通知同伴。
“放火。”
斗木獬大声的吩咐手下。
由于所有的舰船都连在了一起,先期落下的玄羽卫分散各处,放起火来,不多时,多婆罗人的舰船很多都燃起了熊熊烈火。
睡梦中的多婆罗人被喊杀声惊醒,纷纷跑出船舱。见到有人从天而降,一些不明所以的人纷纷跪倒在甲板,口中不断重复着“波西奥”。
如此良机,玄羽卫岂能放过?直接抽出腰刀将这些人一一斩杀。另外一些人认出从天而降的是敌国的士兵,纷纷拔出武器殊死抵抗。
事起仓促,又遇到罕有的大风天气让他们身心倍感折磨,哪还有什么战斗力,一时间,多婆罗人被砍杀的人仰马翻。
“什么?”得到消息的杰摩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欣朝人从天而降?这是什么战法?”
“命令各舰船的士兵全部出舱与敌人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