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刘俊高兴,那另外两个比他更高兴的无疑是两位新娘子了。两女都是一介庶民,一手圣旨下来可是摆脱了这层关系。
特别是糜贞,糜家虽说是东海巨富,但这个时代再怎么有钱,作为商人也只能排在末流,在社会地位上来说,可是毫无影响力的,如今平地一声雷,凭借着这平原王妃这个名号就足以让人另眼相看了。
宣读完圣旨,蔡邕随手将董太后送来的物件也交给了刘俊,看着刘俊久久不语,喟然一声长叹,“唉,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
“蔡叔,你这话何意?”看着一脸便秘的蔡邕,刘俊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家老哥,又卖官啦......”蔡邕伸手拍了拍刘俊的肩头。
“轰隆隆!”如一道惊雷,将刘俊劈得外焦里嫩。
“这......这是为何?”刘俊惊疑不定。
“据皇上所说,他没有钱给兄弟准备贺礼,勉强卖了个官才给你准备够。”蔡邕摇了摇头。
“皇上让我转告你,他答应给你的一万亲卫,也只能你自己去打算了,那个官位,他也只是卖了一个,不会再卖了。”
刘俊真的被雷焦了,如今他总算是明白蔡邕说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是什么意思了。
自己当年被封镇北将军北征之时劝说了他,已有成效,但如今刘宏却又打着给自己筹备婚礼的名号又卖官了,虽说只有一个,但谁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继续卖?等等,卖闻一个官们就准备好那多钱了?
“皇上他卖了多大的官?能筹到那么多钱?莫不是把三公给卖了吧?”刘俊追问。
蔡邕怔然看着刘俊,缓缓地点了点头。
“谁买的?”刘俊还是急吼吼地问出了心中所想。
“此人你未必认识,但他儿子你却肯定是知道的,正是曹操之父曹嵩曹巨高啊!”蔡邕的眼中神色很是复杂。
“啊啑!”正被儿子堵在书房内的曹嵩猛然打了个喷嚏。
“逆子,安敢如此无礼!”看着儿子那鄙夷的眼神,曹嵩蓦然觉得自己老了,但想到这逆子如今赋闲在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曹操就这么怔怔地看着父亲,“爹,你可知道我在外面人家是如何叫我的?”
曹嵩无言,静待下文。
“宦官遗丑!”曹操的脸猛然扭曲,低沉的声音如同一只受伤的猛兽在低声咆哮,“我们就不能争点气?我们就一定要做高官?爹,你的官职已经不低了。”
“逆子......”曹嵩被曹操气得浑身发抖,直喘粗气。
子不言父过,女不言母奸!
曹操如今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扯他的伤疤,曹嵩如何能不生气?跟自己的儿子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他曹嵩何须要跟儿子去解释自己心中的打算?既然说不清楚,那就打到清楚为止。
“啪!”曹嵩抄起书桌下的一根竹鞭便抽了过来。曹操举起手挡了一下,隔着衣服,倒是不怎么疼,但曹操却觉得很疼,心很疼。
“啪啪啪啪!”教鞭如雨点般落在曹操的头上,脸上,身上,脚上。曹操这下却是再也没有举手去挡,而是愣愣地站在那任由老父抽打,既不哭也不闹更没有如上次一般转身就跑,只是眸子里满是一种绝望的死灰。
母子连心,父子同心!
曹嵩自是看到自己儿子这番不寻常的举动,以事论事,自己的儿子在这件事上其实并没有错,错只错在他不该来气自己而已。看着被自己抽打得一道道红痕的曹操,曹嵩的手还是停了下来。
“孟德,你为何不躲?”
“你是爹,你都对,你打死我得了。”曹操心如死灰,一梗脖,一股牛脾气倒是上来了。
“你......”曹嵩被他一句话顶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扬了扬手中的鞭,终究还是没舍得再打下来。
”我......我是爹?呼......呼......”曹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气,“曹孟德,你才是爹.....你才几岁,啊?被人叫两句宦官遣丑就受不了啦?”
曹嵩坐在椅子上,颤抖的手指指着曹操,“我们本就是宦官之后,这是事实,叫一叫又能如何?”
曹操无语,默默低头。
“老子年幼无依,若不是你爷爷,哪来你小子的高官得做,骏马得骑?可你呢,曹孟德,你是怎么做的?当个北部尉,杖杀宦官叔叔,你就是个曹青天罗,可你老子我呢?我去给人家点头哈腰,赔礼道歉,唾面自干。若不是我,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早不知道被人弄死在哪扔在哪坐乱葬岗喂野狗了。”
曹操依然没说话,而是在一旁低头默默听着。
“想我曹嵩,数十年来如履薄冰,虽不免溜须拍马但从未做伤天害理之事,说到底也只是想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