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伐树木建立好营寨后,汉军们就开始给匈奴人搜寻跑散的牛羊、记名造册、建立户籍、核算财产、划分财产牛羊数目到个人、初步划分各个部落之间的牧场……
匈奴人总数虽然不多,但都分散在各个部落。
据匈奴人自己说,以前他们有百万控弦之士,现在嘛,只知道整个匈奴王庭的直属部队只剩了三四万人左右,所有人口加起来可能也就几十万。
即便人口不多,但统御一个地方,建立一套完善的体制自然也不可能是短短几天功夫能够一步到位的。
隔天卫青率领大部队与霍去病合兵到了一起,这下压力就小了很多。
大部队不仅有充足的军兵,还有绵延数十里的运输部队。
军械、火药、粮食、药品尤为充足。
这一仗就是为了彻底占领草原而来的。
安排完各类军务政事,舅侄两人骑马来到北海边,沿着宽广看不到边际的湖水漫步,说着话。
“封狼居胥,饮马瀚海,没想到我这一生能做到两次。”
卫青笑道:“到时候我们在这瀚海边建了城,再一路从南到北建立碉堡、烽火台和补给郡县,再往这些郡县迁民屯田,以后你可就没有第三次征讨匈奴的机会了。”
“无妨,打完了匈奴还有西域,打完西域还有贵霜,不过我最想去的还是大海,那里的天地更广阔,尤其还有倭奴可以杀。”
霍去病说着下马试了试北海的水温,有些凉,不过还受得住,然后便脱了铠甲衣裤一跃跳入了水中。
从水面露出头来,撩拨一把头发。
“要征讨海上,得先将水性练好,不知道海里的浪涛比起这北海如何。”
卫青找了块石头坐下,看着一望无际的北海,道:
“上苍传授给我们的地图上,这里在后世貌似叫贝加尔湖,虽然我们管它叫北海,其实也不过是个大些的湖罢了。
只是可惜这么漂亮,这么大的湖,在后世不归我们的子孙。”
卫青刚说没几句话,霍去病便又麻利地爬上了岸来,连忙穿起了衣裤。
牙齿打着颤道:“就是有些太冷了。”
卫青这会儿注意到霍去病的大腿内里两侧,是长时间骑马被马鞍磨出来的挫伤,被冰凉的湖水一激又流起了血来。
“我说过有右贤王部做内应,带着大军稳步推进更稳妥,你非要率领轻骑突袭,你这性子没让你惹出大祸来当真是万幸。”
霍去病笑道:“最后还不是你同意了,我才有军令率军突袭?
匈奴人正面作战早就不行了,难就难在追不上他们。
草原虽大,可大军行踪太过显眼,稳步推进根本没有机会与匈奴大军接战,唯有突袭。
并非是我要抢舅舅功劳,只是军情需要我如此冒险。
就结果来看,我这连冒险都算不上。
远远比不上皋兰山那次,与匈奴主力对冲厮杀,以少胜多,一万余我汉军精锐战死了近七千人,若不是将士们用命死战不退,怕是那次我就战死沙场了。
与匈奴人野战想要得胜就是得险中求,若非匈奴主力见我孤军深入兵力不多,他们也不会主动与我打那一场。”
卫青脱下自己的大氅给霍去病披上。
“这一场战事,就是你最后一次亲自领兵作战了,今后你的职责就是当好一名统帅,陷阵沙场是将士们的职责,事事当以大局为重,你下达的每一条军令关乎的是每一位将士的性命。
等你作为统帅听到一个个将士伤亡的消息传来时,你就会知道我对你还是太过宽容了,宽容到甚至有些不顾你的安危。
当然,有好几次都是你自己抗命行事,每次抗命还都有重大战果,我也实在没有理由将你从领兵将领中摘出来。
以后重担落到你身上,你才能学会稳重行事。”
不喜欢听人说教的霍去病将话题转开,挖了一把北海湖边的湿润土壤说道:
“这北海好是好,如此之大,水草又丰茂,就是太冷了些。
听说这里的冬天要从每年的九月到次年的三月末,整个冬天长达六七个月。
冬天这里的雪深到一脚踩进去能把人都给淹没了,湖面的冰硬得能跟石头一样。
不过要是能有后世的那什么温室大棚。
用玻璃造的,内里烧上火,四季温暖如春。
那到时候从这湖边开一条大渠,将水源源不断引入辽阔的草原,再沿着大渠建上一座座玻璃大棚。
那样苦寒的草原上也能种出粮食来了,就不用万里迢迢从中原一车一车消耗极大地运粮过来。
有了粮,就能养活更多百姓军兵,就能一路再往北走得更远。
去看看极北真正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