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压压一片的汉军即将要把他们合围,不少匈奴人还是害怕地想要策马赶紧逃离,但是右贤王部的人不允,策马列队将包围圈最后的缺口也给堵上了。
一支汉军的先锋小队上前交涉情况。
虽然这支小队的人数很少,但他们的马鞍和腰间挂着的全是炸药包,他们战马的耳朵也都被布条包裹地严实。
交涉完了解了情况,汉军大队人马才向前逼近,但也仍然与匈奴军兵保持着至少五十步的距离。
一旦有变故,这个距离最好发挥炸药包的作用。
“大汉冠军侯有令,下马,卸弓。”
汉军中,一个匈奴裔小卒替弱冠之年的大汉将军代为传话道。
匈奴人将领喊话道:“你们的皇帝有召命,可以待我们向自己的子民一样。”
霍去病带队策马向前逼近道:“所以是让你们下马卸弓,而不是下令杀了你们。”
听完翻译,匈奴人们纷纷收了弓箭,翻身下马。
汉军上前一一收缴匈奴降卒的弓箭佩刀,战马也一并给他们牵走。
解除了匈奴军队武装,霍去病这才带队上前来到了被捆着的伊稚斜面前。
骑在马上居高临下道:
“元朔三年,夏,你下令数万匈奴骑兵入侵代郡,杀代郡太守,掳掠汉民上千人。
同年秋天,侵扰雁门关,杀我汉民千余人。
元朔四年,你下令入侵代郡、定襄、上郡三地,杀人数千,劫掠无算。
元狩三年,你派军从右北平、定襄两郡入侵,又是掳掠杀戮过千。
你匈奴人缺了盐货、铁器、茶叶、布料,要劫掠我大汉百姓,受了天灾遇了灾年要劫掠我大汉百姓,就连不服我大汉国威要宣示武力,还要劫掠我大汉百姓!
你可知晓我大汉百姓人人都想吃你肉,喝你血,生吞活剥了你!?”
伊稚斜冷笑一声:
“说得好似只有你汉人受了天大的委屈,自从你们的皇帝掌权以来,彻底违背了你们大汉最早的皇帝与我们冒顿单于定下的盟约。
再也没有向我匈奴奉送公主和亲,也不再向我匈奴朝贡钱粮财货。
明知我们草原缺少铁器、盐货、粮秣和茶叶,你们却断了朝贡,违背我们两族之间维系和平最基本的条件。
这难道不是你们汉人逼我们劫掠的吗?
而且你们的皇帝年年下令入侵草原,杀戮我们的族人,抢夺我们的牛羊,没了牛羊过不了长冬,我们又有多少人活活被冻饿而死!?
死在你们汉人手里的匈奴人,远远比死在我们匈奴人手里的汉人要多得多!!”
听了翻译,霍去病都被气笑了,忍着没有立即拔刀杀了他,而是怒道:
“莫说我大汉百姓人人都得自食其力活得并不容易,就是有再多的钱粮财货,又凭什么拿来白白养活你们这群不知感念恩情只懂杀人劫掠的蛮夷!?
你们匈奴人缺了物产活不下去,大可以拿马匹、牛羊、皮货来换。
要是连这些都拿不出来,最少也应该用求人该有的恭顺去恳求我大汉的皇帝施以赈济。
只一味劫掠他人,难不成你是在娘胎里天生就没长全心智,还奢望他人接受只许你杀人不许人杀你的歪理吗?
就因为你这个匈奴单于挑起的战争,我大汉的百姓甚至连三四岁的孩童都得缴纳口赋,商货税也增加到了二十税一。
若我探子提供的消息不假,这些年来,你们匈奴人每养活一只羊,就有一条羊腿是属于部落头领的吧?
哼,这可比我大汉的三十税一狠多了。
但汉人和匈奴人活得远不如以往,都是因为你这个匈奴单于挑起的战事。”
霍去病看着一大片用茫然目光看着自己的匈奴人,说道:
“天下所有百姓,不管是抵御外敌还是对内造反,都不过是为了活下去。
以往大汉与匈奴之间的战争都归咎于向伊稚斜这样愚蠢无情的首领,大汉皇帝特赦,只要是愿意归降臣服的匈奴人,全都赦免无罪。
并且今天我汉军缴获的所有牛羊马匹全部归还给你们,那些走失的牛羊战马我们也会派兵帮你们找回来。
今后你们就是我大汉的子民,享有与我大汉子民一样的赋税和律法。
我大汉的文字、农耕、技艺都将大开方便之门任尔等学之。
你们富余的羊毛、皮货、乳酪、牲畜,都可用来交换南边的粮食、茶叶、陶锅、盐货。
你们也不必担心做了我大汉的子民就失了自己匈奴人的传承。
今后这片辽阔的草原将作为我大汉的一部,被更名为匈奴大都护府。
会由你们匈奴人和我汉人一同管辖这片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