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高高的矿寨大门嘹望塔之上,负责放哨望风的胡枫志原本正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突然间,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神色慌张地从了望塔上飞奔而下,一路狂奔至刘知俊面前。
只见胡枫志气喘吁吁地说道:“刘将军啊,不好啦!兴元军的镇压部队朝着咱们这边气势汹汹地过来了!粗略估算一下,大概得有三千多人呐!而且这队伍里还有足足五百名威风凛凛的骑兵呢!形势紧迫,咱们可得赶紧做好迎战的准备呀!”
正在慷慨激昂地向手下士兵们发表演说的刘知俊听闻此讯,猛地止住了话语。他眉头微皱,眼神迅速闪过一丝凝重,但转瞬之间便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情。
紧接着,刘知俊大手一挥,对着自己的一众手下高声喊道:“弟兄们呐!你们瞧,兴元军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哈哈,不过区区三千来人罢了,怕什么?要知道,他们可是给咱们送兵器和盔甲来啦!只要咱们能够一举将他们击溃,那些崭新的盔甲就归咱们所有啦,到时候人手一套,再配上犀利无比的新式兵器,咱们便能势如破竹般地杀进南郑城去!”
说到这里,刘知俊故意停顿了片刻,扫视了一眼眼前这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士兵们,然后继续鼓动道:“而那南郑城里头啊,有着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以及数不胜数的娇俏美人们都在翘首以盼等待着咱们前去呢!想想看,一旦拿下这座城池,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还不是手到擒来吗?所以,今日就让我们鼓足勇气,奋勇杀敌,为了财富与荣耀而战吧!”
刘知俊自封大将军,任命了八个统领使率领八千多造反的矿工,这些矿工中,六千多人是汴州军战俘,两千多人是凤翔军、河东军战俘,因此八个统领使中,有一个河东红脸战俘,一个凤翔黑脸战俘,战俘军中只有少数人从几百名看守那里夺得了兵器,大部分人用的是削尖的木棍和铁镐、铁锤、铁铲等开矿工具。不过他们控制了火药库,刘知俊用火药制成了几十个火药桶和上千枚土制手雷,这是他们最大的倚仗。
当顾大牛和顾元柱率领着大批士兵抵达矿寨大门外十里之地时,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刘知俊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前方,心中暗自盘算着应对之策。他深知敌人来势汹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于是,他果断地下令让手下众人赶紧准备好火药桶。
这硝石矿寨位于高高的山峰之巅,地势险要。一旦敌军发起仰攻,他们便可以点燃火药桶,顺势滚下山坡,给敌人造成巨大的杀伤力。然而,就在一切都按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只见那位红脸的河东统领使竟然未经允许,擅自挥舞起手中的长矛,率领着一千多名河东战俘如猛虎般冲出了阵营。刘知俊见状,心急如焚,连忙扯开嗓子大声喝止,但那红脸统领使却置若罔闻,依旧带着战俘们一往无前地冲向了敌方大军。
眨眼间,双方便短兵相接,激烈的白刃战瞬间爆发开来。只可惜这些战俘们大多数人身上并没有坚固的铠甲防护,所使用的兵器也是十分简陋破旧。面对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敌军,他们刚刚一交手便明显处于劣势。
而那位冲动鲁莽的红脸河东统领使更是在与顾大牛的交锋中,仅仅一个回合便被其一刀斩首,刹那间,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随着统领使的阵亡,战俘们顿时群龙无首,士气大挫。原本还勉强能够抵抗一阵的他们,此刻完全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血腥残酷的乐章。此时此刻,这里已经不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而是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无情屠杀……
只见顾大牛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一般,风驰电掣地追赶着那最后一名落荒而逃的河东战俘。他手中的大刀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终于,在距离战俘几步之遥时,顾大牛猛地跃起,手起刀落,那名战俘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身首异处。
然而,当顾大牛解决掉这名战俘后,抬眼望去,却不由得大惊失色。原来,他的副手顾元柱竟然已经率领着两千多名刚刚入伍不久的新兵,气势汹汹地向着由战俘所控制的硝石矿寨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就在这时,只听得几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几个巨大的火药桶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从山上滚滚而下。紧接着便是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硝烟弥漫。原本奋勇向前冲锋的兴元军士兵们瞬间被炸得血肉横飞,惨叫声和呼喊声响彻云霄。刹那间,已有三百多名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余的人也惊慌失措地连连后退。
顾大牛见状,怒不可遏,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中的鞭子犹如一条灵动的毒蛇,狠狠地抽在了顾元柱的身上。随着清脆的鞭响,顾元柱的身上立刻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谁让你带人冲锋的?”顾大牛瞪大了双眼,满脸怒气地质问道,“难道你不知道那些战俘们已经控制了火药库吗?他们怎么可能会不使用这些火药桶来对付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