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仅用一句话就将周勃噎了回去。
一旁的萧何此时也给刘邦提议道:“所谓欲成大事,需不拘小节,陈彦如今治下只有一个小小的沛县,浅滩难养卧龙,投奔他意义实在不大。”
“大哥若是想要成就大业,还需找到一个能够一展拳脚的地方才行。”
“凭借您的才能,若是能够得到贵人相助,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我如今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是不知大哥能否看得上眼?”
萧何这番话说得可谓十分小心,生怕会戳痛刘邦的自尊心。
而他话语中的含义其实也很是简单,无非就是想要窜动刘邦投奔他人,去他人麾下做一个马前卒。
他本以为心性一向高傲的刘邦可能也会拒绝自己的提议,却不想此话一说出口,刘邦却是饶有兴致:“如你说来,当今天下莫非还有能让你我兄弟容身的地方?”
“楚王景驹,您看如何?”
萧何刚说出这个名字,刘邦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这个景驹又是何方神圣?他能帮我夺回丰邑吗?”
“大哥有所不知,景驹如今已经自立为楚王,昔日里曾随陈胜起兵的旧部如今多数都归顺到了他的麾下,如果咱们能够得到景驹的支持,想要夺回丰邑绝对不成问题,哪怕到时想要囊括沛县,那也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刘邦手扶着下巴,思忖片刻:“如你说来,这景驹倒也算是一个人物。”
“可是话说回来,就凭借咱们如今的这点残兵败将,人家凭什么帮咱们?”
刘邦对于现实看待的还算比较深刻,他知道自己没有足够的筹码,怕是换取不到对方的支持。
谁知在听了他的话后,萧何却是将胸膛拍的山响:“大哥尽管放心,我与景驹姑且算得上是旧识,想要说服他对咱们施以援手,想来应该不成问题……”
就这样,孤村之内,刘邦听从萧何意见,准备再次踏上自己的图霸之路。
而另一边,婚礼现场已经布置完成,而樊兆海还在听从母亲的训教。
房间里,樊夫人笑中带泪,看着面前仍有些青稚的儿子,笑着说道:“没想到这么快连你都要成婚了,如此一来,我也就算是对樊家有了交代,也不算愧对你爹的在天之灵了!”
樊兆海上前擦去母亲眼角的泪水:“娘,孩儿成亲可是大喜事,您怎么又掉眼泪了,还有我爹,待到婚礼结束,我回去他的坟前吊唁……”
说起父亲,樊兆海的心中明显有些百味杂陈。
他明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被陈彦所害,自己的伯父也是受陈彦栽赃。
可是对于自己这位“恩师”,樊兆海如今却是如论如何都恨不起来。
他并不是罔顾事实之人,如今沛县百姓安居乐业,所过得生活他也都看在眼里。
当初他爹担任淮阴亭长的时候,百姓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也再清楚不过。
正是因为陈彦接任,百姓们才有了对抗暴秦的勇气,才有了如今分发土地,安居乐业的生活景象。
如果真要为父报仇而杀了陈彦的话,那无疑是要将百姓重新推回到火坑当中。
自从他听了他娘的安排,拜入到陈彦门下,陈彦和吴莱对他可谓是倾囊相授,百般扶持。
不仅帮助樊家重新成为了淮阴的领头羊,更是促成了他与刘雨的婚事,让他能够抱得美人归。
陈彦从来没有因为他当初的冒犯,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对他有所排斥,所谓人心都是肉长的,樊兆海如何能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更何况就算他如今羽翼已丰,难道他就真能威胁到陈彦吗?
他可是眼睁睁看着陈彦是如何在几个月的时间内做到从无到有的,昔日里一个泥腿子出身的猎户,如今却能在谈笑间决定上百人的生死。
这是樊兆海当初从未设想过的!
面对母亲殷切的眼神,樊兆海突然开口问道:“娘,我实在不知道我应该以怎样的面目面对我师父,我到底该不该为我爹报仇?”
虽然他是今天的新郎官,过了今晚就将变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可是面对自己的母亲,他却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在理应做出抉择时还是会感觉到无措和迷茫。
面对樊兆海的问询,樊夫人只是轻轻摸了摸樊兆海的头顶:“为了樊家能够在乱世当中生存下去,也为了让天下百姓能够拥有一个更加开阔的未来,有些仇恨,还是放下为好……”
鼓乐声声,宾客盈门。
刘家今天可谓是格外热闹!
淮阴亭樊家和泗水亭刘家联姻,这对于沛县百姓来说可是一件大事。
他们如今都已经分到了田地,而且正是从这两家手中得来。
如今听闻由此喜讯,他们纷纷登门道贺,一来是为表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