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只剩下刘文亨,刘雨这爷孙二人。
刘文亨看着头戴盖头的孙女,脸上笑容舒展,就连皱纹都被拉来许多。
“爷爷做的决定,陈大人都告诉你了吧?你怪不怪爷爷偏袒你小叔啊?”
刘雨闻言,想要揭下盖头与爷爷说话,却不料手刚抬起,却又被刘文亨一把按下:“别摘,不吉利!”
“其实爷爷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和你道歉的!”
刘文亨手拄着桌子,说话明显有些气结。
刘雨的眼泪扑簌簌直往下掉,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爷爷,您没有错,您不需要和我道歉,我和您保证,以后一定会照顾好小叔,矿场的事情,不会有别人知道的!”
刘雨知道刘文亨最惦念的就是刘长海,是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小叔。
刘家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罪魁祸首就是他。
要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压下来,自己未来所要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
刘文亨得到了确切的答复,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从小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听话,只可惜爷爷老了,帮不了你了,只能把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推给你!”
刘文亨说到此处,眼睛微微眯起:“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太爷爷就已经让我去挨家挨户的收租了,起先我也像你一样,看人家可怜,就想宽限几天,结果回到家后,却被你太爷爷一顿臭骂……”
刘文亨回忆起以前的光景,脸上不免泛起一丝苦笑:“你太爷爷告诉我,慈不掌兵,义不守财,想要把生意做大,就必须要摒弃良心,如若不然,就得被饿死!”
“所以啊,从那以后我就变得唯利是图,是非不分,这些年来只想着把咱们刘家的生意做大,却没想过要好好教导你这几个叔伯,看他们现在这幅废物模样,爷爷担心你啊!”
刘文亨话语中满是慨叹之感,明显是担心自己死后刘家可能会陷入夺权之争。
他知道自己当初没能给家族内部打下一个夯实的基础,以至于自己如今行将就木,竟然找不到一位合适的继承人来接替自己的位置。
刘雨要接下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还要替刘长海解决遗留下来的麻烦,这些压力可想而知。
刘文亨言语之中满含对于孙女的愧疚之情。
刘雨深受感动,也为即将到来的离别感到悲伤,只是低头垂泪,再发不出一言。
刘文亨自顾自的说了半晌,这才取出一摞凭据,将其摆在刘雨面前:“樊兆海那小子虽然脾气不定,但他对你起码是真心的,有他帮你料理生意,爷爷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你那个过了世的公公就是个混蛋,如果他还活着,我说什么都不能让你嫁给樊兆海那个小王八蛋,不过如今他已经死了,樊兆海又拜入到了陈大人的门下,那我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你的婆婆是个女中豪杰,虽然只是个女流之辈,可却连我都佩服得紧,过门以后你不要再端着大小姐的脾气,要懂得孝敬婆婆,尊重师长,咱们刘家能依附在陈彦的身上,想来未来百年都不会有太大的波折,这也是爷爷唯一能为你争取到的东西,未来结果如何,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婚礼在即,一对新人各自接受着长辈们的嘱托和训诫。
虽然内容各有不同,但中心思想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他们能够越来越好。
无论是刘雨还是樊兆海,他们都是人中龙凤。
正是因为有着异于常人之处,才能够相互吸引,能够在双方长辈的促使下相互结合。
这场婚礼不仅是两家之间的结盟,是要给行将就木的刘文亨一个交代。
同时也意味着陈彦苦心打造的基本盘即将落地,步入正轨。
如今他还需要做好最后一件事情,就能够师出有名,反攻丰邑了!
中堂内,陈彦,杨峰,张三,吴莱等人汇聚一处。
眼见着人都已经到齐,吴莱率先开口道:“师父,按照您的吩咐,罗大易已经被放回去了,另外我还在城外安排了一批兄弟,明早佯攻北城门,好给咱们反攻丰邑创造契机!”
陈彦闻言,微微颔首:“这次的事情你做的不错,只是明早有人攻城的事情,还需要提前知会一声才行!”
杨峰被陈彦师徒这番对话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眉头微蹙,开口对陈彦问道:“你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怎么无缘无故还要派人攻打北城门?北门本就破旧,一直无人修缮,你若是给打坏了,那岂不是反给别人趁虚而入的契机?”
最近这段时间,沛县一干公务均由陈彦,杨峰共同操办。
陈彦主外,杨峰主内,二人军政分离,倒也乐得清闲。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杨峰直至如今还不知道丰邑已经落入雍齿之手,而这里就是陈彦接下来的第二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