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炀坐在办公桌后,微微仰头看着温锦。
他嘴角微微翘起,但那双本来就淡漠的眼睛更加冷漠,像是结冰的湖面,没有一点情绪可以搅动他。
盛炀和自己父母关系不好这事,在圈子里并不算秘密。
就像盛天为了真爱白月光不顾一切离开盛家一样,谁都知道盛炀只是他父母被迫联姻时生下的小孩。
甚至他出生不过八个月,一双父母就都已经各自离开。
办公室里格外安静,温锦侧开她的视线。不再看盛炀。
盛炀的事情,其实已经和她没什么关系。
盛天也好,盛尘也罢,那都是盛炀自己的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微微往下沉:“盛爷爷那边的事情不可能和我爸爸有关系,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能够调查清楚。”
盛炀转过眸子,视线缓缓落在她脸上,“你是在求我,还是在命令我?”
声线里带着莫名的愠怒。
温锦一顿,“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并且提醒你不要再冤枉人。”
这个再字用得很微妙。
盛炀眯了眯眼,眼眸冷冷地盯着温锦。
他呼吸都沉重了些,眉心压得很低,脸色十分难看。
须臾,他将桌上的一沓文件扔到温锦身上,嗓音低沉沙哑:“出去!”
温锦垂目看了下那些文件,都是一些和繁星有关系的资料。
也没什么可说的,她弯腰捡起,而后便出了办公室门。
盛炀在生气,至于是因为什么在生气,她却已经不想问了。
盛炀看着她的背影彻底消失以后,才闭了闭眼。
烦躁的神情出现在面容上,盛炀脸色十分难看。
好一会,他才从抽屉里的暗格拿出来一小瓶药。
太阳穴两边的疼痛不可忽视,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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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办公室以后,她直接给温潮生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只是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小锦?”
温锦低声问道:“您现在在医院吗?”
“是。”温潮生叹了口气,“老爷子那天不知道怎么晕倒了,刘管家又刚好有事出国,还没回来。”
温锦道:“我已经回京市了,一会就来医院。”
温潮生顿了顿,虽然有些不赞同,但还是说道:“也好,老爷子毕竟也养了你那么多年,你也是该过来看看。”
“那具体的事情一会再说。”
这里毕竟是凌越,温锦不知道盛天有没有离开,更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人在,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
挂了电话,朝着另外的会议室走去。
陈浸说过,她需要核对的东西很多,所以最好提高一下效率。
然而她还没开始多久,就听见门外传来几道轻笑声。
其中一个还格外熟悉。
“盛炀的父母可不一样了,他刚出生没多久两人就分居了,现在双方都有各自的家庭呢。”
“喏说要带进公司的盛尘,就是盛炀亲爹和他的白月光生的孩子,所以说被爱的小孩肯定不一样呀,盛炀这样不也算是留守儿童了吗——”
是林万万的声音。
温锦本来不想管,可无奈她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大概是因为这边的会议室偏僻,平时少有人来,所以才格外大胆。
吵闹到温锦有些没法集中精神,索性拿手机打开微信,然后给陈浸发送了几条五十九秒的长语音。
她以为林万万这些人最多会在这里聊完天就离开。
却不曾想,说到兴起的时候,林万万竟直接推开了会议室的门,还招呼着另外几个人:“进来歇会摸摸鱼呗——”
话音在她看到温锦的瞬间,戛然而止。
林万万脸色一沉,当即道:“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公司,凌越的保安在干什么?”
其中一个女生想起来什么,拉住林万万的胳膊:“她、她好像是今天跟着盛总一起进来的。”
林万万下意识想反驳不可能,可是一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脸色立马变了。
她森然看着温锦:“你刚刚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温锦瞧着她这模样,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分明刚刚趾高气昂大声玩笑的人是她,现在却又一脸紧张害怕的模样。
欺软怕硬。
她索性扬起手机,淡淡道:“已经录下来发给陈浸了。”
林万万脸色一变,上前就要抢过温锦的手机,“谁让你偷听的,还敢录音?”
温锦觉得林万万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她往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