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若是如此,玉林岂不是大乱,难道玉林江山真要落到西洋人手中,欸,这帮西洋人真的没安好心,是我们愚昧了,愚昧了啊!”
这冲击是一阵子一阵子来的,前面看到吸食上瘾的向天是一次,如今亲眼见到向天的尸体又是另一个层次的打击,长此以往,玉林亡矣,不是一句玩笑话。
“唐,唐大人,怎么办?”这几名使臣都慌了手脚,他们被关在这里不知何时自由,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如今的玉林是什么情状更是不晓得。
但是若任由福寿膏在玉林横行,就算他们能活着回到玉林,说不定也家破人亡,不对,是国破家亡,家国皆不复存在!
“诸位,我们得好好想想了。”唐牧无力地闭上眼睛:“我们到底要留下什么。”
一句话让所有使臣们都沉默,对死亡的颤栗让他们身体发软,手脚无力,脑子更像是一团浆糊,唐牧的话让他们彻底醒转—— 不能再糊涂下去了。
而那向天再出现在闹市也是最后一次,有幸见地前两次的百姓都沉默了,向天亡了。
前两次出现的向天已经是判若两人,而这一次更直接,人没了。
“福寿膏万万不能流入元昌,最近连戏台子也在唱,话本子也在讲,要是还有人不识趣要碰这东西,活该他死啊。”
“太吓人了,怪不得陛下对玉林使臣下了狠手,我们的帝王是明君啊。”
“西人洋可恶,玉林人也可恶,这两伙人勾结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往后咱们提着点心。”
这正是皇帝要的效果,只是可怜那向天躺在牢笼里双目微睁,不知是否后悔答应国君来这一趟,余光之中,向天未合上的眸孔里映出了秦左的影子。
不过也只是假象罢了,死去多时的向天瞳孔哪有神采,但秦左的确站在人群里,与元昌百姓一起观瞻向天遗容,他双手背在身后,叹道:“命也。”
向天的死是福寿膏科普的开始,云晓生编排的戏本子开始四处演绎,甚至走出了都城。
按照凌不语下放演出的概念走得更远,而话本子那也不甘落后,各种关于防备福寿膏的话本子层出不穷,且大部分是免费发放,其中自然有朝廷的手笔。
不计成本,科普为主。
而云晓生的义举也为皇帝所知,大手一挥,亲自替他写了戏班子的牌匾,有了这块招牌,云晓生可以说在全元昌横着走,无人敢刁难他,真正成了大家口中的云先生。
而就在这风雨满城之时,唐牧五人终于做出决定,集体请命要觐见端木崇。
端木崇带着左右丞相、凌不语一起接见了五位使臣,以唐牧为首的五位玉林使臣一进来就叩拜在地,唐牧咬牙道:“请陛下救玉林!”
“怎么个救法,如今南兴与元昌是主附关系,元昌护住南兴理所当然,可玉林呢?”
端木崇的反问让唐牧无言以对,唐牧狠狠地叩头:“陛下,我玉林国君昏聩,引狼入室,南兴恐怕要死在他的手上,我等实在不愿看到国破家亡的场景,请……清君换位!”
从来只有清君侧,唐牧是大逆不道,直接清君,也是从未有过的情景。
“换位?敢问唐大人要这位要换,可是国君也要换,何人合适?”端木崇直截了当地说道:“此人可有敢登位的胆量?”
唐牧咬牙:“臣有一人可举荐,此人身上也有皇族血统,有领军之才!”
“哦,是何人?”
“此人名为藏海天,是国君的堂弟。”唐牧说道:“此人手上握有军权,麾下将士均为擅战之辈,且对他十分忠心,国君一直忌惮他,将他打发去了远山镇守,无用武之地。”
“若是他愿意的话,此事可大成,且巧的是驻守之地离元昌不远,臣想亲自去说服他。”
“唐大人愿意做这说客?”
“臣愿意,臣现在半个时辰都不愿意等,晚一个时辰,玉林可能就……”唐牧说到动情处,眼眶都发红,几乎不能自已:“臣实在是等不得了!”
景泰与宁国公对视一眼,没想到玉林还有这种有志之臣,可惜遇到个脑子不好使的国君。
“尔等心思朕已经收到,容朕思量思量,唐大人先稍安勿躁。”端木崇自不会告诉他们元昌已经有了全盘计划,且一个不成还有第二个。
但若是唐牧真能说服那藏海天最好不过,此人有皇族血统,听上去又颇有威望,手上有兵,事情就好办得多了,而且皇帝忌惮此人,打压此人已久,造反也有理由。
唐牧不知他们的心思,只能在忐忑中暂时离开,他前脚走,后脚御书房里的人都齐齐松了口气,宁国公大步流星地来到凌不语面前:“小子,这次不能陪你同行,可要当心。”
“还有啊,那秦左对小五心怀不轨,你路上可要防着点。”宁国公提到那小子就无语:“要不是因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