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高白奉魏武之命,将那些俘虏全部斩首,并将首级全部放在车中,而那些尸体则就地掩埋。郦诵得知魏武要派人前往育延的部落,亲自来到大帐请求魏武能让他当使者!
魏武闻言不由眉头微皱,缓缓说道:“止戈,你可知此事非常危险?你很有可能会身首异处!你可要三思啊!”
郦诵闻言目光坚定行礼道:“启禀将军!在下深知此行艰险异常,步履生死之界。然将军遣使往育延部,非徒传讯而已,实欲示我军威严与决心震慑奸险之徒。
在下愿以微躯荷此重任。将军之意,在假雷霆之威,显仁德之心,使育延悟服管遵约之道,方能部落安泰。
边疆之稳,系国家之基,民族之望。在下为将军麾下,自当奋勇向前,为此大业献绵薄之力。请将军恩准,许在下担此任,必不负所委。”
魏武闻言,目光深邃,缓缓说道:“止戈,你的心意我懂。但此行非同小可,凶险难测,我实不忍见你涉险。你乃我军中不可多得之人才,未来尚有诸多重任需你担当,何必急于一时,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呢?我会从军中挑选善辩敢死之人前往!”
郦诵目光坚定大声答道:“将军!军中善辩敢死之士,唯我一人尔。将军欲展现的不仅是雷霆之威,更是沧海之度。
若使者仅敢死而不善辩,虽能彰显我军之勇,却恐难以服众之心,他们会以为我军仅凭武力压人,反可能激起边疆动荡。
反之,若使者善辩而不敢死,虽能言辞动听,却难以让育延及其部众畏惧我军!恐被轻视,认为大汉软弱可欺。请将军勿再犹豫,速速恩准,让在下即刻启程,前往育延部。在下必不负所托。”
魏武闻言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止戈,你可有妻儿?”郦诵答道:“在下有一妻一子,犬子刚到孩提之年,名叫郦亶!”
魏武神情严肃道:“止戈,我知道你的性情,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便不再阻拦。但我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回来。”
郦诵深行一礼道:“诺!”
于是他便带领着这些首级和阿尔斯楞的尸体前往了育延的部落。
……
三日后,众人便抵达了育延所在部落的附近。
这日阳光明媚,远处草原上,一座座毡帐错落有致,炊烟袅袅。牧民们或骑着马儿悠闲地巡视着羊群,或聚在一起传唱歌谣。
巡逻的鲜卑军士很快便发现了郦诵的车队,策马上前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郦诵答道:“我等乃度辽将军麾下使者,特奉将军之命,前来求见育延首领,并携有重礼相赠,以表诚意。”
鲜卑军士闻言,目光在使者与马车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落在了那些覆盖着厚布的马车之上。他皱了皱眉,隐约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他大声问道:“这些车里装的是什么?怎么一股怪味?”
郦诵面不改色地答道:“哦,可能是最近天气潮湿,礼物有些受潮发霉,故而产生了些许异味。”
鲜卑军士闻言并没有怀疑点头道:“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首领!”
郦诵行礼道:“多谢。”
……
很快郦诵带领队伍便来到育延的大帐前。那些牧民见到使者带领着数十辆马车到来,纷纷好奇不已。他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或牵着牛羊,或抱着孩童,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无比好奇地打量着马车,相互窃窃私语。
此时大帐内,育延得知魏武派遣使者来了,不由满面担忧在帐内来回踱步。巴雅尔见状连忙说道:“阿爸,既然是魏将军的使者,如果不见恐怕会得罪他啊!”
育延满面担忧道:“儿啊,你不知道,那些逃回来的人说你叔叔阿尔斯楞被抓了!想必这魏武已经知道是我们部落所为啊!不然也不会派人过来!这几日我的眼皮老是跳!定有灾祸发生!”
巴雅尔眉头紧锁道:“阿爸,既然这样我们必须见那使者!之前魏将军不是派人来了吗?询问是不是阿爸部落的人做的吗?当时阿爸说不知道,现在依然当不知道不就得了?
再者说,如果魏将军已确凿是我们部落所为又何必还派使者前来?如果现在不见,恐怕会受到牵连,让整个部落陷入危难啊!”
育延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也罢,就听你的!你我一同去见他!”
……
于是育延和巴雅尔一同走出大帐拜见使者,二人刚刚行礼还没有说话,郦诵厉声说道:“育延首领!你的弟弟阿尔斯楞带领马匪烧毁农田,残害百姓,破坏开垦!罪不可赦,行如宣战!魏将军让我问你,你是什么意思?如果想打仗,魏将军奉陪到底!”
话音刚落郦诵微微抬了抬手,数名汉军军士一把掀开马车上的布!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只见马车上摆满无数血淋淋的头颅,每一张脸庞都扭曲着,眼中满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