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工人来孙栋的汽车厂堵大门,来的快,去的也迅速。在孙栋明确表态不会收购轧钢厂,也不会跟轧钢厂合作后,他们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因此,孙栋走进了汽车厂后,在门口保卫和其他警察的劝导下,这些围着的工人很快便消散的一干二净,似乎大门口压根就没有过这个事情。
但是,当天晚上的晚报就简单报道了这个事情。好在是京城媒体,报道描写的委婉,只说是因为两个工厂沟通不畅导致工人误会。除了有心人,大部分人对此不是很在意。
可是港岛的媒体可是不一样,人家直接就将事情的根源深挖,甚至夸大,最后上升到了内地改革开放是不是继续推进的高度,将那些工人的行为说成是顽固的阻挠社会进步的行为。
无论如何,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轧钢厂和孙栋之间的关系已经降到了最低点。而某些领导所期望达成的目标,也终于如愿以偿地实现了。
只是,这些领导不清楚的是,他们将孙栋赶走,自以为能将自己的特权保留,却不知道也有一批人在准备造他们的反。
孙栋在宣布跟轧钢厂停止合作后,便让手底下人开始梳理,但凡有跟轧钢厂以及轧钢厂下属分厂合作的,一律停止;但凡间接合作的,一律更换供应商。
这听起来似乎是有点赶尽杀绝,但是孙栋就是要让那群人尝一尝苦果。而且说句实在话,孙栋跟轧钢厂合作,很大是因为熟人关系,其实外面有一堆技术更好的合作商。
这不,孙栋这边下了命令,那边就一堆京城以及周边的供应商在排队等待进入供应体系。
孙栋的这道命令听起来很爽,但的确有点滥杀无辜的感觉,这机修厂感觉最是明显。他们厂在外面搞汽修,很多都是依赖孙栋的汽车厂。可现在孙栋拒绝合作后,机修厂的修车业务基本就停了。
没办法,孙栋的汽车已经占据京城以及周边几个省份汽车保有量的七成。
一开始机修厂工人得知轧钢厂和孙栋合作无望,而且还被孙栋永远拒绝合作后,他们是只是在骂娘,直骂轧钢厂领导层是一群酒囊饭袋,一群用机修厂的血养活的蛀虫。
现在不但要被继续吸血,以后跟孙栋的公司没有合作,既然轧钢厂能堵汽车厂的大门,机修厂也能堵轧钢厂领导的大门。
机修厂的工人们越想越气,决定采取行动,争取他们自己的权益,让轧钢厂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拖累他们。否则要是这样继续下去,所有人都得跟着轧钢厂玩完。
机修厂的职工比较聪明,没有直接去轧钢厂堵大门,而是直接去了部里。他们的要求都已经打在了横幅上面,写着“拒绝轧钢厂吸血”“跟轧钢厂分割”“轧钢厂领导下台”。
工人们选择的时间也很好,刚好卡在上班时间,直接就让部里成了中心地带,所有人的眼光都关注在这里。现场的保卫试图解释,让工人回到轧钢厂去解决问题,然而,愤怒的工人们根本不听,他们大声斥责着轧钢厂领导层的无能和自私,场面一度十分紧张。
等轧钢厂的领导在部里通知下来到现场的时候,工人代表已经跟部里领导谈了有一阵子。面对部里领导,机修厂的工人代表意见仍然十分明确,那就是不能再让轧钢厂在机修厂身上吸血。
他们的理由很明确,轧钢厂虽然是上级厂,但是两个厂是独立的个体,是独立核算成本的,轧钢厂这样总是从下属厂拿钱是严重的盗窃行为,必须对领导层予以严肃处理。
部里领导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问题,可是这是现在同行的做法,从来也没有人提出异议。之前碰到的情况一般都是下属分厂不行,总厂给分厂输血,这算是第一次碰到分厂给总厂输血的案例。
可部里领导也知道轧钢厂的困难,自然是不敢给机修厂职工答应什么,只能等轧钢厂自己来做工作。
轧钢厂厂长范文彬最近非常不爽,自己好不容易求着孙栋给自己一点事情干,可还是被那群副厂长给霍霍了。后来范文彬一想,这个厂长谁爱干谁干,他自己反正直接就请了病休假,厂里的事情直接扔在一边不管。
因此,今天来处理事情的是轧钢厂几个副厂长。为了尽快将人劝走,现场几个厂领导答应了会跟机修厂商议解决方式,但是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可工人们一回到厂里后,想再去找轧钢厂,那是大门都进不去。
无奈,机修厂职工又开始了堵路大业。就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最后在部里领导严厉要求下,机修厂以800万块的巨额代价给自己赎身,然后机修厂直接就被下放,由部里企业变成了区属企业。
这一场分家,在几方眼里感觉都很好。部里甩掉了包袱,区里感觉拿到了企业;轧钢厂自我感觉拿到了800万,而机修厂感觉得到了人身自由。
说实话,机修厂拿出去800万,可以说已经倾家荡产,自身已经没有任何流动资金,不少资产也抵押给了银行。可是,他们还有修理厂,可以去拿业务。
于是,分家的第二天机修厂就拿着分家协议去找了孙栋。
在机修厂看来,自己这算是最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