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霜闷不做声，抠着咖啡杯垂着眼，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谢子琰见状忍不住笑了，“好了，别这样。不愿意说就不说，好好看场电影，今天来不少明星呢，喜欢哪个，散场之后姐带你去要签名？”
    来都来了，谢子琰又颇为热情，季霜自然不好扫兴的，便打起精神：“好呀，张蕴来了吗？不然我去跟她打个招呼？”
    谢子琰一口应下，带着季霜往后台去了。
    錾银首映礼不算特别隆重，毕竟只是个小文艺片，虽然年初借着张蕴代言的风儿火了一把，但业内不看好錾银这部电影的人多的是。
    是而虽然张蕴作为主演，得到了单间作为休息室和化妆间，却也是颇为简陋。
    好像是这家电影院的吸烟室临时改的。
    张蕴正坐在化妆师的简易梳妆台前做发型，透过镜子看到季霜，面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季老师，你来啦？”
    张蕴微微挪首，想要转过来给季霜打招呼，却被被化妆师无声按住。
    “不好意思季老师，你先坐，我这边马上好了。”
    张蕴一如既往的谦逊又热情，季霜莞尔道：“没事，我就坐你旁边，跟你说说话。”
    谢子琰也落坐下来，调侃张蕴：“阿蕴，看样子你是真挺喜欢我们家小霜的。”
    说着，谢子琰跟季霜道：“张蕴老念叨你，上个月月初就问我，说首映礼你能不能来，有礼物要给你。”
    季霜有点不好意思了，也有些不解。
    她跟张蕴的关系属实没好到这个份儿上啊？
    见她不解，谢子琰解释道：“其实錾银原本都不打算办什么首映礼的，就准备挑个黄道吉日上院线，然后送到国外评奖的。”
    季霜诧异：“啊？我以为电影上映都需要首映礼，再不济也要有点映吧？”
    “那是人家有名有姓的片子。咱们錾银要不是年初的时候借着袖扣的光火了一把，连带着阿蕴的身价也涨了——两相作用之下，这才让资方觉得錾银的票房还是有奔头的，出钱给办了首映礼。”
    “不然得话，别说首映礼，估计前期宣发都不会掏一分钱。”
    季霜哪敢搭话——谢子琰口中说的资方，不就是除银初以外的出品方——华丰娱乐吗？
    “那是好事。”季霜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笑眯眯地说着，“我昨天接到子琰姐邀请也超期待，电影拍摄期间去剧组参观我是头一次，剪辑好上线看首映礼我也是第一次，以后跟身边朋友又多了可炫耀的谈资了。”
    几个人相谈甚欢，不过也没过多打扰张蕴，聊了一会儿之后，季霜就跟谢子琰一起出来了。
    “不是，子琰姐……你说的资方是指华丰娱乐吗？我记得这部电影出品方是银初和华丰一起的啊？他们之前是不愿意出钱给张小姐办首映礼的吗？”
    谢子琰轻嗤，“当然。你难道忘了，你之前原本是要请谁来做袖扣的代言？”
    季霜微微噤声。
    是啊，她差点就要忘了。
    当初是差点请了郑璐来做代言的。
    后来决定了请张蕴之后，季霜彼时是打算亲自去跟郑璐说明情况，终止合作。
    但最后还是被tate拦了下来。
    后来的事情季霜不大清楚，只知道顾钦找过江予江总那边，把这件事摆平了。
    她没有再见郑璐，也没有听到任何乱七八糟的话。
    谢子琰一看季霜的表情就知道，当时的事顾钦是没让季霜这边经手的。
    她轻笑一声：“你不知道，当时郑璐得知你这边换代言人都要气麻了，张口就说要封杀你。连江予亲自去劝了几回都没用，没办法就去找顾钦，问这件事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最后还是顾钦跟江予喝了顿酒，不知道说了什么，又亲自见了郑璐的那个经纪人邓姐，最后才摆平了。”
    季霜听得怔愣，谢子琰见状拍拍她的背。
    “也不用太在意，郑璐没那么厉害，只不过她这个人做事挺狠的，又喜欢不给人留余地，所以顾钦出面也是为了永绝后患——以顾钦和江予的关系，这不算什么大事。”
    “只不过，这件事顾钦完全没跟你说吧？”
    季霜愣愣地点头，“没提过。”
    当时在一起那段时间，她问过顾钦，郑璐那边最后如何处理了。
    顾钦只说，郑璐那方自己也没了合作意愿，他们这边赔了一笔违约金之后就终止合作了。
    说是不算什么大事。
    但季霜没想到，顾钦是费了一番力气，才把这件事摆平的。
    她忽然就有些恍惚——
    顾钦背着她，替她解决了多少麻烦呢？
    可他们在一起，还不到半年。
    再想起前天的事，季霜心口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谢子琰看季霜的表情一秒钟变三次，忍不住笑问道：“怎么了，内心戏这么丰富？该不会是让顾钦给感动了吧？”
    “也没有……”季霜勉强扯出一点笑意，“就是觉得惊讶，我还以为……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