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写的很明白,让王振多多照顾自己的女儿孙氏,可信的结尾却多了注明,说送了两箱金子到了王振的老家蔚州。
“孙忠啊孙忠,既然你说照顾,那我便照顾照顾吧,不管如何,你都比胡家的那几位要懂事的多啊。”
将信件焚毁,王振倒头便睡,直到天亮,才整理好衣冠到了朱瞻基的寝宫当中。
“殿下,老家有些事情需要奴才处理一下.....不知道.....”
朱瞻基随意的摆摆手:“去便是,但是要早些回来,别耽误了东宫的事情。”
王振跪恩后离开了东宫,调了马车赶往蔚州。
“你们先回去,告诉他们老子回来了,顺便帮我约一下韩先生。”
“是,干爹。”
小太监先行离去,王振靠着车厢不知道思绪飘到了哪里。
军中的马队路过,带队的正是樊忠,马队带起的风掀开了车帘,樊忠看了一眼便径直离去,嘴里还骂着死太监。
倒不是说樊忠瞧不起人,他只是单纯的瞧不起王振,他觉得这种靠着吹吹捧捧起来的宦官太过恶心了而已。
蔚州。
玉皇阁。
王振将香插在香炉当中,转身看向身后年纪相仿的男人。
“韩先生,你知道为何我会先见你,而不是先见那些所谓的官员吗?”
被称为韩先生的小大夫摇了摇头。
“一是看在你是我同窗的份上,二是我想和你要一副药。”
“哦不,是两附,能管生男生女的药。”
韩先生顿感不妙,王振怕是手开始伸的太长了,可自己不敢说。
可王振敢说。
“我要办的事情,你怕是也猜到了,但是我不会出卖你,也希望你不要出卖我,若是换了他人,拿到药之后,我定然取了性命,可是你当初很照顾我,我是感恩的。”
“有荣华富贵,我自然带上你,要是倒霉,咱们兄弟两个一起上路便是。”
大黄鱼塞入了韩先生手掌之内:“天下之大,咱们这些同窗不互相仰仗,又能仰仗谁呢。”
韩先生不露痕迹的收下了金条:“王振你说的对,咱们的情谊应该保持下去,可是这东西制作时间很长,有许多药引都得我自己饲养宰杀研磨,这样,一年后,一年后我找人将药物送到京城,你给我留个接头的地方。”
“不行,一年太久,最多半年,半年。”
“半年我做不到啊,我知道你要什么有什么,可我真的有些需要亲自准备。”
王振摸了摸下巴,看样子应该不是在骗自己,于是答应了下来,不过还是得尽快,越快越好。
“行了,你我今天没见过,为了咱们的安全,你从后门走,我去陪陪那些官员和族老。”
走出正殿,王振换上了另一副面孔,笑容满面的迎上了等候的官员。
入夜,王振回到了自己被卫兵守着的宅邸当中,这地方是当年蔚州首富的家,自从王振当上了东宫局郎,就收到了自己手里。
房间的地窖里摆满了收来的金银,当中两个尺余的箱子格外显眼。
金色蔓延到了王振的瞳孔当中,手中的烛台也放到了一边。
“孙家不愧是出了太子妃的家族,还是有钱啊。”
目光一冷。
“但是这次事情办完,他们也就有了把柄在我手中,也就上了我王振的这艘大船。”
“接下来的,就看我王某人如何操作了。”
连夜出了蔚州,王振知道,东宫不能没有自己,太子不能没有自己。
王振的突然回京给朱瞻基吓了一跳,不用问,自己的话还好使,王振还是有些孝心在身上的。
“殿下今日是要出游吗?”
朱瞻基点点头:“出去转一圈,你就不必跟着了,刚回来,准你休息两天。”
王振死活不依,说自己最懂朱瞻基的心意,最为贴心。
好说歹说之下,朱瞻基无奈的准了人同行,可刚出京没多远,王振就倒在了马背上。
“你看看,孤说什么来着,说了让你休息,你偏不。”
四处没有什么好的休息地点,朱瞻基命人将王振暂时带到了贺濯莲的书院当中。
太子亲至,贺濯莲让孩子们自行温书,接待还是需要接待的。
“太子殿下亲至,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朱瞻基将贺濯莲扶起:“李夫人不必多礼,李侍郎是二叔的小舅子,又是曾经太师的侄儿,说到底咱们还是一家人,就不必管我了,陪着我的两个媳妇聊聊便是,等王振这小子醒了,我们就要离开了。”
贺濯莲没有拒绝,陪着胡善祥和孙氏去了卧房,朱瞻基则是站在窗边看着读书的学子,想想自己在大本堂的日子,也不算无聊。
王振躺在客房拼起来的椅子上,双眼微微眯起,听着外面的动静,他是装的,就是为了卖惨而已。
眼看日照当空,贺濯莲找到了朱瞻基:“太子殿下,咱们这个书院是管学子们午饭的,虽然好东西不多,可厨子的手艺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