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朱瞻基便带着人离开了书院,看王振还有些不舒服,朱瞻基便暂时将人安排在了孙氏的马车上,毕竟是侧妃,你不凑合谁来凑合。
这可真是压上了王振的心意。
一上马车,当即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殿下,孙将军的信,奴才已经收到了,该办的事,也开始着手办理了。”
孙氏显然不知道王振在说些什么。
“王公公,你在说什么,我有些不懂。”
王振掀开窗帘确定了没有人偷听:“是这样的,前些天,孙老将军派人给奴才送了点散碎银两,让我帮着照顾照顾殿下。”
至于这照顾,王振的想法是既然你们两人都生了闺女,现在皇太孙的位置就还是未知数,若是这两副药成了,那就有机会将孙氏扶成正妃,正妃那就是日后的皇后,孙家的未来和荣华富贵也就有了。
“王公公想的倒是简单,宫里谁不知道皇后娘娘独宠太子妃,我?怕是有些难了,还有些风言风语从宫中传出来,说我媚态过重,当不起母仪天下。”
“哦?还有这种事?”
王振笑了笑,既然他们都这么说,干脆咱们就顺着他们的方式去做,让孙氏想想办法,将朱瞻基留在身边,早生出儿子,也免了后面吃药的麻烦。
这对孙氏来说倒是不难,从日常相处来看,太子还是偏心自己的。
“可若是胡善祥先怀孕生出儿子呢?”
“这有何难,找个借口将孩子弄掉不就成了,当然殿下也别怪我心狠,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她胡家,可是对我远远没有孙将军这么好,我这人感恩,懂得回报的。”
孙氏看着王振的眼神变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东宫局郎有这么大的胆子。
“王振,你就不怕我将你的话告诉太子殿下?”
“殿下您说笑了,我那是为了谁啊,难道是为了我自己?那些银子远远比不上殿下的赏赐,我为的,是孙家对我的情谊。”
耳听窗外骏马嘶鸣,王振缓缓半靠着车厢躺了下去:“您放心,我不会害您的,可究竟怎么选,还是看您自己的意思,我王振狗命一条不足挂齿,可将来的小皇孙能不能继承大统,就看您的一念之差了。”
母妃,母后,一字之差却有别于云泥。
孙氏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是啊,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将来可能生出来的儿子。
算起来,郑和上次回航带回来的秘药还有些,可以派上用场了。
柳府。
李星寒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走进了花园,正好碰上了喂鱼的金侁。
“你说你真是好命,过来学习也就是一年半载,陛下还赐了你宅子。”
金侁刚到,正好李星寒过来送点东西。
“这说的是什么话,等我走了这宅子指不定陛下又给谁呢。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侁指了指李星寒的手中。
“嗨,你这宅子什么都没有,找管家和家丁侍女也得几天,先给你送点用的吃的呗,我家没人,这几天就在这陪你,等你府上人齐了我再走。”
金侁接过礼物放回房间:“我第一次来北京城,这里比南京凉爽了一些,和朝鲜的气候相近,我感觉还不错,明天开始你就带着我去军中学习战术和管理吧,说是一年,我总觉得我待不住,李祹还行,我怕我不在李褆搞事情。”
“这倒是,现在虽然朝鲜的人已经开始在大明当官了,可是李家依然是朝鲜的王族,彻底瓦解还需要很久的时间。”
“你不会反水吧。”
李星寒的一句玩笑惹来了金侁的怒骂:“这话说得有点意思,你说我是该忠于朝鲜的哪个王?我都活了几百年了。”
“我在乎的是那些百姓,对了,没有告诉你李祹对他哥哥说的那句话,若是你想让你的百姓一冬天一冬天的吃泡菜,那就和大明翻脸吧。”
李星寒笑了起来,一冬天一冬天吃泡菜,那还是自己记忆当中的那些年头,自从大明建国后,冬天北方肯定还是腌菜多一些,可配上腌肉和干肉,也还算说的过去。
喂鱼的金侁抬起头来:“你笑什么,今天晚上你做菜吗?我这家里可是什么都没有。”
李星寒拉着金侁的胳膊起身朝着府外走去:“这不叫什么问题,跟我走,今晚去我家吃饭,晚上咱俩一起回来,还能多聊聊。”
李星寒很珍惜这个不会死去的朋友,毕竟这是将来自己最为重要的寄托之一,不同于国家和亲人,这是无话不谈的密友。
李家的厨子不同于互市的关东菜,也不像味道偏甜的南方菜,而是在李星寒的要求下将山东河南以及四川的口味融合了一下。
金侁吃了一口桌面上的肥肠,面色有些难看。
“怎么样,好吃吗,我让他们保留了一部分大肠的味道,这样你才可以知道自己吃的是大肠。”
金侁皱了皱眉:“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是故意的,怎么样,给个评价。”
捏过一旁擦嘴的手巾,金侁将大肠吐在当中包裹起来。
“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