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听话地垂下了头,看了看苏以念和宇文护:“两位客人,实在抱歉啦。”
苏以念赶紧摆了摆手,回道:“没有,没有。”
稽桑十分热情道:“二位客人里屋去坐,屋里有酒有肉。”
宇文护笑着点了点头,跟在了后头。
苏以念也这般跟了上去。
稽未晞无奈的摇了摇头。
殊不知进了屋子,稽桑就开始摇头晃脑地说起自己寨子里的趣事来,眉飞色舞,绘声绘色,苏以念扶了扶头,看了看身边有些愧疚的稽未晞,又看了看摇着扇子听得津津有味的宇文护。
好一会儿,她腆着脸打断道:“稽寨主......”
稽桑说得兴起,拍了拍桌子,道:“哎!喊什么寨主,喊我伯父就行!”
“.......稽伯父。”
“这才对,好侄女!”
苏以念只觉得脑袋微微发晕,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面对稽桑的热情招待。
宇文护笑了笑,道:“稽伯父,听说苗疆寨素来善蛊,我们有些好奇,那什么蛊最为厉害呢?”
稽桑忽地停了下来,脸色变了变,作思考状。
苏以念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稽桑。
稽桑又抬起头来想了想,低下头来思了思,最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道:“我们虽然在很久之前是以蛊闻名的,但是现在都不弄这些毒物啦,这些事情,须得问先知才能知晓。”
苏以念问道:“那请问寨主,不,稽伯父,先知何处可寻?”
稽桑为难地看了看她,回道:“关于这件事,或许要让姑娘失望了,我族先知每日只见一人解惑,因先知德高望重,如今要见她的已经排到明年了,若是姑娘想见她,得在我们寨子待上整一年才可能有见上一面的机会。”
苏以念愣了一下,问道:“就没有其他办法。”
“没有办法,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定。而且,就算你们见着了先知,她也不一定会给你们解惑,这还要看先知对你们的考验能否通过。”
苏以念听到这里,只觉得心底一沉,此刻,她只觉得这冬日似乎更加冷了一些,那祁儿怎么办。
宇文护垂了眼看着她,与稽桑缓缓道:“即使如此,便打扰稽伯父了,下次我们再来畅聊苗疆趣事。”
稽桑挥了挥手:“那侄儿一定要来啊。”
苏以念被宇文护拉出了房屋,只听屋后传来稽桑兴奋又赞许的声音:“女儿,这个公子不错,我觉得可以做我女婿。”
稽未晞忽地把门就关上了。
其时,屋子外头正落着飘雪,枝丫上停着几只冬鸟,咿咿呀呀地叫着,苏以念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来时的方向走着,微微垂着头,不言不语,从背影看,很是颓废。
宇文护跟在她的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这是放弃了?”
苏以念忽地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神色里一扫片刻前的颓然:“这才多大的困难。”
宇文护微微一愣,又笑了,用扇骨敲了敲她的脑袋:“这才对嘛,刚才那只丧丧的小猫咪都不像你了。”
“那这女婿你还做不做?你要是做了,族长女儿的婚宴上,先知应该会来吧?”
“哦?苗疆寨的雪下得倒是挺美,很适合埋人。”
“别......你这人怎么开不起玩笑呢。”
苏以念在屋檐下又与宇文护生活了几日。
她悄悄问了好几个人,都表示并不知晓金觅虫,一番折腾下来还是需要找到苗族先知才可以。
要如何开口才能见到先知并且让她告诉他们金觅虫在哪里成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但她没想到,让她守得云开的竟然还是稽未晞。
这一日,她正抱着被子苦恼金觅虫的事,稽未晞敲响了她与宇文护的房门,开门的是宇文护。
稽未晞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沈公子,今日夜里是苗族寨一年一度的篝火节,寨子里的先知也会给我们祈福,我阿爸让我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庆祝。”
宇文护眯了眯眼睛,特地加重了语气地问道:“哦?听闻先—知—是苗疆寨里最为厉害的人,今日也可见到么?”
苏以念听到“先知”两个字,“噌”地从自己的炕上蹦了起来,心底澎湃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但是面子上又表现得坦然而镇定,还拍了拍宇文护的肩膀,道:“阿护,我素来知晓你不喜热闹,不若,我自己去见见。”
宇文护看着她,笑道:“既然世妹想去,那表哥不管多是不喜,都是要去一趟的。”
稽未晞眼色暗了暗,又转了明媚,笑道:“那我去和阿爸说一下。”后转身离去了。
苏以念看着离开的婀娜的背影,微微一叹:“这小丫头似乎真的有些喜欢你。”
宇文护打开折扇轻轻摇了摇:“说什么大实话。”
是夜,圆月挂在浩瀚的夜空,漫山的雪色,苗疆寨的中央台子前摆了一个大大的篝火,热烈的燃烧着,一群苗疆人围绕着篝火载歌载舞,十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