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未晞此时已经蹦跶到了宇文护的面前,笑意盈盈:“沈公子,你要一起跳舞么。”
宇文护笑了笑:“好啊。”拉过苏以念,续道:“我世妹也想一起。”
“可...可以,苏姑娘一起是最好的。”
苏以念只得乖顺地被宇文护拉到了人群中,她左手牵着别人,右手牵着宇文护,而宇文护则被稽未晞牵着,因苗疆风俗与气氛的原因,倒也不是十分尴尬,四下里的的寨人们露着层层叠叠的笑容,十分的欢腾热闹。
苏以念耳中传来一阵阵的歌谣声,清澈质朴,恍然间觉得这般的生活真的比在宫中勾心斗角好得多了,她转头看向宇文护,宇文护十分纯良的笑着,她心底微微一动,又打了个哆嗦,有些懊恼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
她胡乱地放了手,在喧杂的声音中加大了一些音量,与宇文护喊道:“我去喝点水,晚一些过来。”
宇文护点点头。
苏以念将衣服裹了裹,朝着身边几堆篝火望了望,寻了个十分靠边,只有寥寥几人的。
她拿了身上带着的一个酒袋子,灌了一口,对着月色发起了愣。
一阵凉风吹过,她的思绪被风给吹醒了,搓了搓手,后方传来一个声音:“你到是会选地方,让我一顿好找。”
苏以念抬眼间,宇文护已经在她旁边落了座,她左右望着有什么可以吃的,十分不在意地回道:“我没什么跳舞的天分。”
宇文护用面前的竹签子在火堆里捣鼓了几下,从里面滚出来一个黑乎乎但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红薯来,将它滚到了苏以念的脚下。
苏以念眼睛微微一亮,上手小心翼翼地握着红薯的两端提了起来,因为刚从火堆里拿出来,有些烫手,她吃痛地从左手递到右手,摸了摸耳垂,微微凉了凉后掰开,递了一半给宇文护。
宇文护接过红薯,微微笑着。
苏以念咬了一小口,觉得身心都热了些,囫囵道:“你说,先知什么时候出现。”
宇文护回答得十分诚恳:“通常重要的人都是最后才入场的,你想想赵毅。”
苏以念想了想,认可地点了点头。
宇文护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反问道:“要是今天先知不过来,我们怎么办。”
他这样的一句话让苏以念愣了片刻,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回以何种言语,确实,若是今天先知不来,以苗疆寨人的轴性子,她还需要花些时间才能找到先知,而让先知告诉她金觅虫在哪里又不知道需要什么法子,想到这里她默默颓废一下,往宇文护身旁不远处望了望,转移了情绪。
这一望让她低沉的情绪瞬间清明了许多,一笑:“我觉得你此时需要想的不是这个。”
宇文护看着她,问道:“那是什么。”
苏以念第一次在宇文护面前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朝他的左前方挑了挑眉:“若是我没看错,现在正在朝我们走过来的那个微微羞涩的应当是刚才邀请你跳舞的稽姑娘哦,她旁边这个大胡子大叔一脸和蔼的笑容看着我们,除了是她那个寨主阿爸稽桑,应当不会是别人了呢,那这一老一少红着脸来找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此时,稽未晞正害羞又踌躇地跟在稽桑的后面,微微拉住了稽桑的衣服,涨红了脸,慢慢地垂着长睫毛。
稽桑则是十分豪迈地大步往宇文护和苏以念走了过来,挺着微微圆润的肚子,满脸的笑意,到宇文护面前的时候,用厚重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爽快地问道:“沈侄儿,你可有空?”
宇文护默了半晌:“有空,寨主有何事么。”
稽桑推搡了两下宇文护,不满道:“哎呀,喊什么寨主,喊我稽伯父。”
宇文护又道:“那,那稽伯父有何事么。”
稽桑笑道:“我家汝汝似乎很是喜欢你,你可对我家汝汝有情?”
稽桑这般言语没有丝毫的犹豫,说得十分的顺畅,而他身旁的稽未晞,明艳的小脸红得不能再红了。
苏以念看着纹丝不动的宇文护,虽然她早先猜到了稽桑过来是为了什么,但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
她抱着红薯探过头去:“稽伯父,需要我离开一下么。”
宇文护沉默片刻,拦住了几欲开溜的苏以念,“为难”道:“世妹,稽伯父这话着实是让我很为难,我就说我们的关系还是需要挑明了讲吧。”
苏以念脑子没有转过弯来,疑惑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宇文护一只手放到了苏以念的头上,十分温柔与小心。
苏以念觉得不太对,又不是十分明白宇文护在唱哪出戏,她抬起头来,对上了宇文护盛出了笑意的眼眸,还有里面一闪而过的......恶趣味?
她顿感不妙,准备将头缩回去,不想,却被宇文护牢牢地控制住了手中。
果然,宇文护微微垂首,不失礼仪地笑道:“稽伯父的心意沈某心领了,但是沈某已有心仪之人且有婚约在身,怕是要辜负了这番好意了。”又转头看向苏以念,“我家和世妹家自小便是定了亲的,但因为我二人尚未成婚,我们溜出来游历也不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