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斐远躺在许意笙院子里,听到动静时拿下了手,连忙起身问道:“他可还好?”
话落,看清来人时,高斐远晃了晃身形,眼底满上痛色,“你,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若生气,大可以来打我。你,你何苦。”
薛仁朗目光复杂的看着高斐远。
许意笙离得远远的,给两人腾出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许意笙正靠在树上小憩。
薛仁朗目露心疼,轻轻晃醒了许意笙,“意笙,辛苦你了,这些日子都没休息好吧?还要来操心我的事。快进去休息吧。”
高斐远一改阴鹜的模样,整个人如同久逢甘霖,许意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不是,没有两顿酒我可不想见你们。”
高斐远勾了勾唇,“好。”
薛仁朗在一边羞红了脸,到底没好意思在许意笙面前说一些情爱之事。他的好弟弟可是要去拜官封相的。
显然薛仁朗认为许意笙那句‘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是在宽慰他的话。
送走两位大佛,许意笙松懈下来。
“小七,去烧点水,我晚些沐浴。”
吩咐完,来到书房。
若是猜的不错,他这次拿状元不在话下。
三月份殿试结束就会放榜,放榜后会给三甲的人安排官阶。
现下就看自己能去到哪个部门了。
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六部去哪都行。许意笙并不想在翰林院待着。
翰林院直系于皇上,许意笙对当今皇上没什么好感,直系于皇上难有建树,他要早些组建起势力,与各个皇子接触。
这般才能帮到言御。
许意笙抿唇思考了半晌,待小七来说水烧好了才舒缓了下神经。
接下来,他就要与虎谋皮了。
侯府得知许意笙中会元时,一个个惊大了嘴巴。老夫人难得露出几分喜色。
就连不怎么看得惯许意笙的侯夫人都送来不少礼物。
许意笙懒得做面上的功夫,只叫小七以备考殿试为由将来人都拒了出去。
侯爷倒是开心,认为许意笙知上进是好事。
等待殿试期间,许意笙收到了两封言御的信。
一封是恭喜他高中,一封是跟许意笙讲了讲边疆的动作。
将信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才提笔给言御回信。
三月十五,殿试。
许意笙第一次踏进奉阳宫,这日后很可能是许意笙将要日日上朝的地方,难免多看了几眼。朝堂上各方势力也都在默默打量着许意笙,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日,报喜的宫人敲敲打打的来到侯府。
“恭喜侯爷,贺喜侯爷,许世子是皇上钦点的状元!”
许意笙是歇在宫里的,游行也是自宫门出发,绕街一圈后回府。
穿上状元红袍,坐上带花的白马,许意笙那张精致俊秀的脸让不少人心热。
还有人纷纷感叹,“怎得探花郎还没有状元郎好看?”
许意笙的亲事一下受到了不少人的关注。
络绎不绝的媒婆踏进了侯府的门,又被侯夫人敷衍了出去。
许意笙褪下红袍,跪在侯爷房门外。
小七撑着伞,默不作声的替许意笙挡春雨。
侯爷在屋里一杯接一杯的喝茶,眉眼间的郁躁怎么都压不下去。
侯夫人在一边哭哭啼啼,“夫君,真的要让许意笙娶正妻吗?锦华要怎么办啊?”
侯爷被哭声扰得心烦,厉声呵斥了一句。“闭嘴,妇人之仁。”
狠厉的眼神成功让侯夫人噤声。
“你懂什么?侯府出了一个状元,日后他是要拜高堂的,若是有个助力,进内阁都不是没有可能。
“娶锦华的事,先不要提了。意笙还在外面跪着,你若还想做个慈母,就去将他劝回去。”
侯夫人擦掉眼泪,望着侯爷的背影欲言又止。
“笙儿,起来吧。”侯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许意笙身边,尽量放柔了声音。
许意笙抬起头,眼底的难过快要溢出来。哽咽着声音说道:“母亲,儿子不孝,您不要气坏了身体。”
侯夫人看到许意笙这个样子,神情微微动容,难得的想起来许意笙小时候。
那时候许意笙白白嫩嫩,带着些古灵精怪,一双大眼睛能看得人心尖发软。
虽然那时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孩子,却也怀着一腔慈母之意。
侯夫人看着许意笙,露出几分怀念之色。“起来吧,母亲,不生气了。”
许意笙垂下头,由小七扶起来,脚步虚浮,有些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