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远处天空刚泛起鱼肚白,罗阳便与王霸、马武、臧宫等人来到了辕门外。
至于邓晨、傅俊、李轶则是留下来辅佐宗佻镇守大营。
等了片刻功夫,马成从远处快马赶来,与众人汇合了。
昨夜安排斥候人选,罗阳自然是挑选自己信得过,同时还要武力值高的人手。
马武、臧宫被他点了名。至于马成则是主动请缨,要一起去探查敌情。
罗阳当然求之不得。
身作斥候需要的胆量和眼识,马成算得上棘阳出来的拔尖人物,罗阳前日一见之下便觉此人不凡。
此刻人已到齐,大家也无心欣赏这漫天炫丽的晨间美景,在罗阳的一声招呼下,各催战马,朝昆阳方向疾驰而去。
因为两地相距不远,奔跑了一刻钟后便放慢了脚步。
“昨日斥候探查消息,言说昆水南岸有大军驻守。我等不可莽撞,那方有一处丘山,且去看个仔细再做行动。”
前书已经交代过,颍川郡西南位于黄淮平原边缘,澧水和昆水之间地形平整,罗阳第一次做斥候,自然以谨慎小心为要。
他此次领衔而来的目的便是为了探查地形,好做行军布陈。如果愣头愣脑被敌人发现踪迹,跟在屁股后面乱撵,那也没有探查的意义了!
罗阳策马行进四处观察,看到右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小丘陵,便勒转马头带着十数骑,快马向那处高地赶去。
小丘上种有桑树,枝繁叶茂,长势喜人,倒是不见附近乡民踪迹。
恐怕已经被朝廷征召去做了役夫。
留下了几人看守马匹,罗阳带着马武、臧宫、马成、王霸几人登上顶处,向昆阳方向观望。
果然,一片连营驻扎在昆水南岸,粗略估计有万余人马。
在向北看去,则只能望见默然矗立的昆阳城,其余的便看不太清楚。
“要是有望远镜就好了!”
罗阳暗自叹了口气,突然又发现有些不对。
“君迁,你可发现异常之处?”
马成闻言一愣:“异常?”
身旁的马成、臧宫、王霸也是一愣。
没啥异常啊!
罗阳见几人不明所以,便开口道:“战场厮杀须有响动,我等虽处十数里之外,亦该闻得动静。如今却是一片寂然,不见肃杀之机,却不是异常之处。”
对呀!
数十万人的攻城战,喊杀钲鼓之音不说声传百里,这一二十里之外肯定能听到动静。
但此刻昆阳方向却相当的安静,难道!难道城池已经被打破了?
“文叔,难道昆阳已破?”
罗阳如今虽锋芒毕露,但还是偏将之职。称将军有些不适合,叫偏将也似乎不好,马武便以表字相称。
他听到马武所问,朝远处望了望,摇摇头道:“昆阳若破,朝廷大军须起兵拔营,向西挺进。此刻未见尘土飞扬,亦未见南岸大军有何动作,其中蹊跷却叫人一时难以明了。”
说罢,扭头朝马武、臧宫、马成、王霸笑了笑道:“诸位若有胆,且随我到左近一探究竟如何?”
几人闻言皆是一笑道:“哈哈,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他们都听过罗阳沧海横流的豪言壮语,也都是血性汉子,要说起别的可能要谦虚一下,不敢自夸。但要说起胆量,那当然浑身都是了。
几人随着罗阳下了土坡,骑上马悄悄向西北行进。
方才看的真切,昆水正南驻扎了万余人马,西北方向却空空如也。
只因昆水在此处绕了一个弯,朝廷大军只须将正南和东处的石桥堵住,汉军便插翅难飞。
众人悄悄来到昆阳城西北五里处,向河北岸驻足观望。
只见北岸处旌旗蔽野,军营连绵不绝一直延伸到视线之外,根本望不到尽头。
“王邑将昆阳团团围住,也不知做何打算!”
王霸立于马上,看了片刻,不禁疑惑问道。
他是在太学厮混过的,虽然没有罗阳对战场的那种敏感,但也知道围三缺一的道理。
小小昆阳,数千守军,怎犯的着如此大动干戈。
罗阳也有点想不通。
这王邑不抓紧时间驰援宛城,在此耽搁时日,到底打的什么牌。
不过朝廷大军羁迟昆阳,却给宛城汉军留出了时间,这正是他想要的战略目标。
只是苦了王廷尉一众守城同袍了!
“我也正自疑惑。想是王邑欲待打破昆阳后,再西入南阳。不过大军为何围而不攻,却叫人十分费解。”
罗阳手搭凉棚,朝着昆阳城用力望了望,只见两方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喊杀声传来。
马武与臧宫闻言也都摇头,表示想不通,不理解。
“诸位且随我来。”
罗阳觉得距离还是有点远,看的不过瘾,便打马扬鞭,朝着昆水上游赶去。
准备到了上游再沿河而下,近距离观察敌情。
他们想不通朝廷大军为何停止攻城,但若叫罗阳知道是因为那